“容霁！”
容老爷子大声喝斥。
容霁的身体下意识抖了两下，随后满脸是泪地吼了回去。
“你还吼我！奶奶你看，这个坏老头他欺负我，还吼我，他还纵容他的儿子们孙子们都来欺负我。”
“他们害我，要我的命，我好不容易活下来，这个坏老头还要阻止我报仇。”
“呜呜呜呜，早知道他们不欢迎我回来，我还不如早点去和你们团聚。”
“奶奶，你死得太早了，爸爸妈妈，你们好狠的心，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
“别人都有奶奶护着，爸爸妈妈疼爱着，只有我，我什么都没有，还要被别人害，这里不是我家，这里没有爸爸妈妈也没有奶奶……”
“我已经无家可归了，你们带我走吧，你们不带我走，坏老头也会赶我走。”
“坏老头儿子孙子多的是，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他根本就不稀罕……”
“他不要我，我也不要他了……”
本来只是做戏，但到最后，容霁真情流露，是真的伤心了，眼泪更像是不要钱一样的往下掉。
丢人就丢人吧。
有些话压在他心里头太久了，他不敢说，正好趁这个机会通通都说出来。
容霁猝不及防的来这么一出，很明显是喝醉了酒。
容老爷子面无表情地盯着容霁，严肃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只是气压一直很低。
安静的客厅，除了容霁的鬼哭狼嚎之外，佣人早就退了下去。
管家看了一眼容老爷子，低垂着眉，也不敢开口。
过了半晌，容霁的鬼哭狼嚎结束，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嘴里还嘟囔着奶奶，爸爸妈妈。
容老爷子神情复杂，幽幽地开口：“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这个问题，别人给不了他答案。
……
翌日一早，乔思钰打开门就看见了罗川。
她挑眉笑道：“来得挺快的。”
罗川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乔小姐早。”
他凌晨就到了。
一过来就打听消息，结果就听到了乔思钰的光荣事迹。
“走吧，下去吃点东西。”
乔思钰不以为然的招呼他。
下楼后，乔思钰问他：“带了多少人？”
罗川：“除了我，还有二十个保镖。”
乔思钰愣住：“这么多？”
罗川眼角微抽：“先生担心乔小姐，让我多带点人。”
乔思钰啧了啧嘴，笑道：“还是小祁对我好。”
罗川：“……”
如今先生在他心里的形象已经悄悄碎掉了。
乔思钰这边刚吃上，容霁就像是逃命一样的跑进来，“乔小姐。”
乔思钰一脸嫌弃：“离我远点。”
容霁现在可以说非常狼狈，皱巴巴的衣服还是昨天的，根本没换，身上还有一股酒味。
头发乱哄哄的，一部分向上竖起来，一部分弯曲，整个人一副宿醉没睡醒的模样。
容霁快要哭了：“乔小姐，我……”
这时他才发现除了乔思钰，罗川也在。
乔思钰看着他这副模样，一边吃着金黄色的奶油餐包，鼓着一边的脸颊问他。
“又被赶出来了？”
容霁摇头。
乔思钰低头喝了一口艇仔粥：“那你怎么一副送葬脸，你不会把老容气死了吧？”
罗川：“……”
容霁满脸涨红：“不是，我就是……”
就是觉得丢人。
喝醉了酒，他肆无忌惮，无所顾忌。
但今天早上醒来，昨晚发生的事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
容霁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居然真的就按照乔思钰说的办法去做了。
乔思钰笑着安慰他：“还没吃吧，坐下来，我们边吃边说。”
容霁现在哪有心情吃东西，但不吃东西他还能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