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可还有什么事？”
穆荀川走近了些，青瑾看着夫妻二人面对面，连忙垂下头往一旁躲开了去。
“我……今日在大殿上，我本是想去救你的，只是那马跑得太快，又正好横在你我之间，我只能……”
只能选择救楚怜月是吗？顾绾莺在心中自动补上了男人的未尽之语。
那般情形，能救一个算一个，道理顾绾莺何尝不明白。
然而，在生死关头能够如此衡量，
难道不是正说明，顾绾莺并非是他穆荀川从头到尾都坚定的选择吗？
纵使心中有她又如何呢？
另一个女子的生死不也成了他的牵挂了吗？
终究有了一个女子，插入到他们二人中间，一点点儿侵蚀着他们的生活，不是吗？
心中这般想着，顾绾莺脸上也做不出温婉的笑来，只淡漠道：
“夫君不必向我解释什么，那马疯跑过来，正冲着我与楚夫人的位置，自然是能先救谁便是谁。”
穆荀川闻言脸上略松，轻声道：
“楚怜月也是一条人命，我没办法坐视不管，你能明白就好。”
“夫君可还有话要说？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了。”
顾绾莺懒得再听穆荀川说下去，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连说话都离不开楚怜月这三个字了。
“好，走吧。”
穆荀川说着便往前先走了起来。
这是要往她院子里去？顾绾莺蹙了蹙眉，心中颇有几分排斥。
穆荀川进屋后，便径直走到茶桌前倒了一杯冷茶，仰头一饮而尽。
顾绾莺踏进屋内，恰巧一阵清风拂过，裙裾便如莲一般飞扬舒展开来。
穆荀川瞧过去，只见眼前女子踏着黑夜而来，恍如月下仙子一般，皎洁如玉，清雅出尘。
他心中悸动，上前便要拉住顾绾莺的手。
“绾莺……”
却见顾绾莺似见了洪水猛兽一般，连连倒退两步。
“抱歉，夫君还是去楚夫人那里吧。”
穆荀川眼眸一沉，却是想明白了缘由，沉声道：
“我并不曾碰过她。”
什么？顾绾莺有些震惊的抬眼望向穆荀川，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可能呢？穆荀川与楚怜月成婚这么久却没同房？
他们不是在婚房里待了一整夜吗？那一整夜，顾绾莺彻夜难眠，直至天色将明，才失魂落魄独自上京。
若他们当真不曾同房，楚怜月这个郡主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甚至这么久都温柔可人的痴缠着穆荀川，她堂堂郡主竟然好脾气到这种程度了吗？
“我没有碰过她。”
见顾绾莺一脸的不可置信，穆荀川再次重复了一遍。
“她新婚夜来了小日子，后来我并不曾在她房中留宿。”
穆荀川补充道。
其实，穆荀川本也没打算碰楚怜月。
楚怜月扮作男装对他倾心，可他直到赐婚圣旨下来，都不曾回想不起来她的面容。
对于一个陌生女子，他并无兴致。
更何况，他知道顾绾莺会选择他，很大程度上是在于他洁身自好。
彼时的穆荀川想着，顾绾莺只要知道他没碰过楚怜月这个结果就会明白了。
然而顾绾莺则是想着，若楚怜月不曾来小日子，那么穆荀川自然就会碰楚怜月的。
如斯美人，如何能不动心呢？
然而二人一个不愿多说，一个不愿多问。
一致默认了各自内心的想法。
在顾绾莺看来，他二人，一人乱了心，一人丢了身，如何还能同枕而眠？
无心多问，只胡乱找了借口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