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去老父亲老母亲那炫耀一嘴。
季里表情冷下来，那二老嘴严，笑死人了。
这什么大孝子滤镜。
季雯也说道，“就奶奶那张嘴她一知道方圆百里都得知道，你别害了二姐！”
子女接连警告，季大国这才不情不愿的咽下去炫耀的冲动，心里怪遗憾的。
季雯烦死他了。
跑去和季语联系，说让她放心，老四已经严厉的警告父亲了。
季语不相信季大国，但她相信老三和老四还有大姐，“家里怎么样？”
季雯道，“家里还好吧…”
“就是爷爷那有点不大好。”
但也不是爷爷不大好。
是照顾他的人不大好。
从上次那一病后季爷爷情况一直没转好，季里是双医生家庭，知道这是老人岁数大了自然情况，不是什么病的问题。
但知道归知道……
耐不住季爷爷折腾啊，生病后的他格外暴躁，季大伯母说光是一晚上他就要起来无数次，开灯，发出动静，季月的工作是护士，倒班的，熬夜完了白天睡不好，晚上也睡不好，快疯了一整个。
吃饭，洗澡，就算有护工看着。
可季爷爷不吃闹脾气就是嫌这不好那不好。
这些，不是护工能解决的，人家的工资里不包含了情绪价值，都要家人出面安抚。
季大国如今情况这样…
出面的只有季大伯和季里来管。
“情况好点大家都能睡好觉，不好点，夜里可能一通电话就过来了…”
“一有点风吹草动奶奶就打电话喊人。”
季雯也无语，也就是家里现在老四做主情况好转了，要是老四还和以前那个样子，那这些活可想而知都是落在她和大姐还有妈妈身上的，再加个大孝子老父亲，想想就炸裂。
哦……
现在老四变好了也不例外。
“奶奶总想着让大伯母还有妈妈，还有三婶小婶来伺候…”
“被拒绝了，又把主意打到大姐，我，季月身上。”
季里直接全盘否决了。
先不说男女有别。
就像之前说的，季爷爷的感情基本只在孙子上，又不在孙女上，孙女凭什么伺候，还是那句话，没多少感情。
季语在沪市光想想都知道多糟心。
季雯庆幸道，“还好你不在家…”
老四说过二姐心理不健康，在这种环境下被一摧残能健康才怪。
爷爷怎样说真的季雯不在乎，但二姐怎样她在乎。
弟弟妹妹关心自己，季语也不是白眼狼，说道，“真需要的话，喊我一声我请假回去。”
没办法请太久假，但替几天还是可以的。
季语是这么想的。
家里的老人多折腾她心里知道，也心疼老四。
季里却还好，游刃有余。
照顾老人这一手，说白了，没多少感情其实反而好照顾。
感情多了，像季大伯还有大孝子季大国，总会想着人老了妥协，老人要什么都依着，儿媳妇孙女照顾也依着。
他就不一样了，他不惯着。
爱吃吃，不爱吃就饿着，其实像季爷爷这种从以前困难时代过来的，怎么会让自己饿着，他们最怕饿肚子了，所以往往也就是作后辈而已。
即便如此，他和季子青其实也累的够呛。
因为三五不时得过去看一眼，偶尔看着不好了，还得叫医生来输液照看。
家里人身体倒还好，有护工不累。
但心累。
中秋一过，一波冷空气下来，都添上了衣服。
大房的家里。
入夜。
季爷爷睁开眼想上厕所，护工在旁边睡着，但他不想叫，自己起身就往厕所去，灯也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