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她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太太，祁总的确喝了不少酒，我顺便煮了份醒酒汤在厨房，估摸着应该可以了，您既然回来，那您把这醒酒汤给祁总端去吧。”
方楠麻溜的说完，脚劲儿十足的往门口走了过去，一溜烟人就不见了。
姜绒甚至都没来得及喊住他。
抿紧了嘴唇，姜绒认命的叹了口气，看来这醒酒汤还真是要她送过去了。
方楠煮的醒酒汤分量很足，她盛了一碗，还有点烫手，姜绒被烫的摸了摸耳朵，又找了块干净的毛巾包裹着碗边，这才端着醒酒汤往书房走去。
手上端着碗不好敲门，她便先试探性的用脚推了推门，没关，她轻易走了进去。
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姜绒反而呆了两秒。
回过神来后，她端着碗朝祁煜的方向走了过去。
记忆中，他虽然性子冷，但是对她脾气却很好，从来没有凶过她。
也许是今晚确实喝的有点多了，姜绒难得见他没有正襟危坐，而是单手支着清冷下颚，阖着眼在休息。
莫名有些紧张，姜绒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她将醒酒汤放在了桌面上。
“祁煜哥……”
她小声唤了句，没太敢打扰他。
面前闭着双眼的男人睁开了眼眸，眼尾泛着明显的红，眉头压着，是平时对旁人很不近人情的那一面。
姜绒被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祁煜淡淡睨着她，对她的进来像是并没有过多意外。
“出去。”
他语气也稍显冷淡。
姜绒呼吸微滞，祁煜从未用这样的腔调和自己说过话，几天未见，他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冷漠。
原本想去拿平安符的手，突然没敢动。
也许她拿出来，他也不会想要。
“祁煜哥，厨房还有醒酒汤。”
她干巴巴地补充完这句话，转身往外走去，或许是她不合时宜的进来吵到他了。
祁煜夹杂着些微嘶哑的声音在这时道：“离婚的事，我答应你。”
脚步倏然顿在原地，姜绒甚至没敢回头往后看。
他答应离婚了。
鼻尖疯狂的涌出酸涩感觉，喉咙也跟着阵阵干哑，他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快速的答应离婚。
其实也挺好的，不是吗？
这样，祁家就没办法再针对祁煜了，他能平平安安的，自己也不用再每天提心吊胆的担心他受伤了。
“好，等你有空了，我们就去把离婚证领了。”
姜绒尽量平复着呼吸，飞快说完这句话，跑了出去。
她走后，书房里又逐渐安静了下来。
祁煜低下视线，看着那碗她端进来的醒酒汤，漆黑眼底涌现出意味深长的情绪。
回到卧室，姜绒刚才端过醒酒汤的手不受控制的在发抖，脑子里一直回荡着祁煜刚才说的那句话。
“离婚的事，我答应你。”
她用手背抹了把脸颊，是湿的。
这比当初她坠海，祁盛当着她的面救了薛雅还要令她疼上千倍万倍。
太疼了。
可离婚的事是她先提出来的，祁煜答应她早该料想到的，现在难受，是她活该。
哒的轻微一声，房间门被人推开，祁煜进来了。
姜绒下意识背过身子，不想被他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她又胡乱擦了把脸，快步往浴室走去。
“站住。”
身后传来沉沉声线。
祁煜大步走上前来，温热掌心桎梏住她的手腕，“你哭了。”
呼吸间，他身上有很浅的醒酒汤味道。
姜绒咬紧嘴唇，她撇开脸：“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