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当时就知道是你，但是我想证明不是你，所以我才约你一起吃饭。”
“可你的反应，却又一次证明了那个人就是你。”
方清薀唇抿成一条线，微微一低头后立马又抬起，眼眸清亮，像是已经做好了被审判的准备。
不管夏瓀要对她怎么样，她都接受。
她以为夏瓀一定不会放过她，因为夏瓀最深恶痛绝的就是像她这样背地里搞小动作。
可当夏瓀开口时，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大为震惊。
甚至都让她有些后悔这么做了。
“别担心，我没有怪你。”
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觉得夏瓀说这话的语气特别温柔？
虽然以前她算是夏瓀身边唯一要好的朋友，但也从来没听过夏瓀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对她说话。
“夏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懂，是夏瓀别有目的，还是真的不怪她。
以她对夏瓀的了解，别有目的的可能性更大。
她不知道在她揣测夏瓀时，夏瓀早已经将她的心思看的明明白白。
夏瓀轻笑一声：“怎么？认为我有其他目的才这么说吗？”
方清薀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即被强烈的不甘心填满，她重重咬了一下下唇，声音里也透着强烈的不甘心：“夏瓀你总是这样，一眼就能看穿我的想法，在你眼里我根本藏不住秘密，可是我却一丁点都看不透你！我曾经以为我了解你，为此我还感到很庆幸，我是这个学校唯一了解你的人，后来我才可笑的发现尽管我们从高二下学期开始一直到现在……”她忽然意识到不对，又立马改口：“一直到一个多月前这么长的时间里，我对你了解的始终都是冰山一角，我甚至都不确定我了解的那一角，是不是真实的你。”
两人都没意识到她们走路的速度在一点点放慢，直至完全停住。
方清薀接着又道：“我甚至都不知道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有没有真心把我当朋友，或许我在你心里是可有可无的。”
“如果不是可有可无，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找你，而不是你来找我？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在和你分享趣事，可你却从未主动和我分享过一次？为什么总是我事事为你着想，而你从未为我想过一次？”
不知道为什么方清薀觉得自己的话越往后说越像是控诉。
夏瓀始终在旁边安静耐心的听着。
仿佛方清薀若能说到天荒地老她就听到天荒地老。
可不知怎的，眼前的女生忽然没了声音。
夏瓀看到眼前的女生缓缓低下头。
细碎的刘海遮住了女生的眉眼，但她依旧透过那缕缕发丝的罅隙看到女生的表情，似有万千思绪在其中涌动。
“还有要说的吗？”夏瓀微微扬起嘴角，耐心的问道。
方清薀仍旧低着头。她其实还想说关于卫珩的事，可是她却不知该怎么开口，明明是她先说她不喜欢卫珩这个人，只是喜欢他的颜值。
实际上，她也喜欢他这个人。
明明他除了这一副好看的皮囊外，没有值得她喜欢的。
但她就是喜欢。
“你要是说完了，可以轮到我说了么？”
方清薀听到这话头立马抬起，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夏瓀。
这模样看着就像一个在黑暗中突然见到曙光的人，目光里的惊喜和期待一览无余。
夏瓀看着方清薀的表情，忍不住弯起一边的嘴角，从认识到现在都还是什么事情都摆在脸上，别说能被她一眼看穿，这给狗看都能被一眼看穿。
像白纸一样单纯洁净，毫无隐藏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