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知道的，殿下不用向学生解释。”他看起来懂事的要命，比她府上任何那人都要知进退。
赵渊侧过头，薄唇在她手心轻轻碰了一下，说：“殿下在这里，学生已经不痛了。”
萧长宁掌心犹如被烫到了，指尖颤了颤，她皱了皱眉，不自然的收回手，明明是叫赵渊过来哄她开心，现下却反过来，像是她在哄赵渊了。
若是换成旁人，萧长宁恐会觉得此人不一般，手段了得。
可他是赵渊，是自己一手把人调教成这样的。
他这么乖，就连向他发脾气泄愤都做不到了，回府时的满心烦躁好像也因为赵渊这番话而平息。
本想折腾他一番。
罢了。
本就重伤，伤上加伤，也不知道她何时才能把人吃到嘴，萧长宁承认，她就是贪图赵渊的美色了，幸好此次地动没把他这张脸给划伤。
“殿下，您的汤药熬好了好了。”
东桂捧着一碗避子汤走了进来。
虽上回大夫诊断过，说她不易有身孕，但萧长宁太怕了，仍旧想要防患于未然，再说那人又肖似长麟，若真是长麟，她怀上长麟的孩子，后果不敢想……
于是萧长宁便私底下让东桂去照着民间避子药的方子抓了一副药，伤身又如何？总比怀上野种好。
萧长宁伸手，道：“给本宫吧。”
东桂刚递过去，赵渊身子便忍不住晃了晃，正好往萧长宁的方向一栽。
“啪”的一声，萧长宁手上的那碗药就被打落在地。
东桂脸色一白，满脸惶恐道：“殿下，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是赵郎君他……”
萧长宁皱着眉，望向虚弱不堪，已然跪不住的赵渊。
“殿下，学生打翻了殿下的汤药，学生、学生去帮殿下再煎一碗吧。”
说完，赵渊晃晃悠悠的起身，刚站起来，膝盖便情不自禁一弯，眼瞧着又要摔到地上，萧长宁连忙伸手拉住他，问：“你腿怎么了？”
赵渊刚要摇头。
只见萧长宁沉着脸，道：“本宫只喜欢听实话，无论是谁，胆敢欺瞒本宫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殿下，地动那会，碎石砸到了学生的腿。”
“裤子卷起来给本宫瞧瞧。”
赵渊沉默的卷起裤腿。
只见赵渊左腿的膝盖上，青紫了一大片，腿已经伤成了这样，这人方才竟还不动声色的跪了那么久，他是真的不怕痛吗？
赵渊安抚道：“不要紧的，看到殿下，学生就一点也不痛了，这腿养几日就能好。”
“坐着。”
萧长宁去拿了活血化瘀的药过来，她皱着眉，道：“本宫给你上药，一会这药要在你伤上推开，可能会有些痛。”
赵渊受宠若惊道：“殿下，让学生自己来吧，殿下千金之躯，能够赐药给学生学生就已经很感激了。”
萧长宁望向他已经被鲜血浸湿裹带的那只手，明明手伤也很严重。
萧长宁拂开他的手，把他往榻上一推，说：“别动。”
她站在他面前，神情柔和。
萧长宁已经许久没对长昀以外的人做过这种事了，瞧着赵渊近日越发知情识趣的份上，她不介意给些甜头。
她道：“其他人都出去。”
“是。”
萧长宁抹药的动作很轻柔。
赵渊安静的看着她。
“殿下动作这般熟练，以前也给别人抹过药吗？”
萧长宁淡淡开口：“嗯，以前长昀和……长麟，也总是受伤。”
赵渊笑了笑，道：“近日总是听殿下提起前太子，想来殿下很喜欢他呢。”
萧长宁手一抖。
赵渊本以为她会呵斥自己，像以前那样，让自己不该问的不要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