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声想骂她不会欣赏，糟蹋名酒。但是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只剩眼底乌青的阴云。他又怎么不知道，苏曼点这个酒，不是为了品鉴的，是为了给她自己壮胆的。
他挑着眼睛，晦暗不明地睨着苏曼。
他倒是要看看，她还要搞出多少名堂。
“我没来之前，你就点了吧？”
“是。”苏曼放下酒瓶，终于搭理他一次，“我是觉得，面对兽禽的时候，我也得变得兽禽一点。”
她走到沙边前，弯腰，捡起了刚才被萧北声丢到她面前的小玩具。
正对着他，坦然地，动手拆开盒子的包装。
萧北声微微皱眉。
她拿出盒子里的东西，举到眼前，对着灯，细细端详研究。
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里里外外。
嘴里还不停絮叨：“这个怎么用？我还没用过呢……这里是做什么的？哪边是头，哪边是尾？说明书……说明书呢？咦，电线？还需要充电吗？萧北声，你有没有提前充好电，要是一会儿用没电了，你可不能说是我耍赖，这不关我的事！”
萧北声：……
这怎么跟他预想的场景不一样。
她不应该哭着跟他求饶，一脸羞耻地大喊不要吗？
他磨了磨后槽牙，“苏曼，你别给我装疯卖傻。这酒是烈，但是不至于这么快就上头，你别以为装醉，就能躲过去。”
苏曼摆摆手，“我没醉。”
她拿着手里的东西，霍地转身，面向床，还伸手指了指，确认方向，“床在那儿，要上床，走，咱们到床上去……”
萧北声脸色黑沉。
“苏曼。”他叫了一声。
苏曼头都没转回来，“嘘——你不要吵！”
萧北声：“……”
苏曼去到床边，动手，解开自己衣服的扣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些醉意，手脚控制不好，解扣子的动作都有些缓慢和笨拙。
好不容易脱下了外套，苏曼随手一丢，外套丢在了床边。又接着脱里面的衣服，嘴里还念念有词，重复着刚才萧北声的规矩：
“要脱……光……不能、遮遮掩掩的……”
萧北声：“……”
苏曼这身衣服，要是按正常人的速度，一分钟就脱完了。
可是她愣是在床边折腾了快五分钟。
最后，还跟衣服生起了气。
连人带衣服，一起滚到了床上。
萧北声冷着眼，看苏曼像只斗鸡一样，跟自己的衣服较劲。
最后苏曼把自己折腾累了，披头散发地跪坐起来，自言自语：“放弃了，这衣服应该是坏了，怎么就脱不掉呢……”
随后，抓起了那个小玩具——
摁开了电动开关。
微小的电流声，不大不小，萧北声那个距离也能听到，在这个空间里，显得有些微妙。
原本很羞耻、很暧昧的一件事，却因为苏曼的醉酒，显得格外滑稽。
“我，我应该，怎么用？”她求助地看向萧北声，“你会吗？”
萧北声：“……”
男人脸色更阴沉了几分。
苏曼：“哦，你应该不会。我还是自己来吧，你才不会帮我，你只会欺负我。”
萧北声：“谁不会欺负你？乔时晏？”
苏曼：“乔时晏才不会欺负我，他，对我很好，为我付出了很多……”
萧北声：“……”
脸色彻底黑成了锅底。
下一刻，面前的场景，让萧北声黑成锅底的脸有了一抹诡异的红。
苏曼掀起了自己的裙子，露出了花白的腿根。
“够了。”萧北声叫停，站了起来，“看个醉鬼挺没意思的，这个游戏中止。”
苏曼却像是没听到，把手里的东西，塞向裙底。
“我让你停下！”
萧北声迈开长腿，几步上前，抢过了她手里的东西。
苏曼茫然地看向萧北声，湿漉的眼里，还带着迷醉的固执：“不能停，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