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虽然没有开免提,但莽夫离的很近,清楚的听到对方沉默了很久。
电话那头,卢飞坐在自己位于顶楼的豪华办公室,搓着脸。
面前的电脑屏幕里播放着,针孔摄像头拍摄到,阿朵逃到莽夫宿舍,直接钻入莽夫被窝的那一幕。
甚至他们的对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卢飞点上一根烟,下定了决心。
“听他的,往边境开。只要不是他走,遇到什么麻烦,尽量帮他解决。”
“好,我明白了。”阿颂放下手机,开始减速。
“可以把刀拿开了吧。”
莽夫放下刀,牧师立马抽了啊颂脑袋一巴掌。“叫你往那开,你就往那开呗,还打个电话。”
牧师话音刚落,阿颂一脚刹车踩死。
只有牧师脱离了座位,一下子从主副驾中间冲到了挡风玻璃上。
昨夜刚刚消肿的额头,又起了一个包。
“你干什么?”牧师怒声道。
阿颂却只冷冷看了一眼,并未回答。
牧师这个下马威没给成,自己反倒吃了个下马威。
车辆缓缓掉头。
莽夫将牧师拉了回来。
牧师摸着额头,小声对莽夫说道。“我们去边境干什么?难道真的不管那丫头了?”
“当然要管,但去忘忧镇之前,我想送一个人走。”莽夫的目光落向了车尾的老于身上。
半个小时后,大金杯晃晃悠悠的停了下来。
莽夫向窗外看去。
前方不远处一座大桥屹立,大桥上挂着巨大的国徽,大桥全段都被华方控制,看起来威严肃穆,
而大桥这一边,只有一个简易的哨卡,和两个大概率是士兵的人在把守。
其中一人在呼呼大睡,另外一人在认真的盯着手机。
莽夫拉开车门下了车,来到大金杯后边,一把拉开了后备箱门。
老于一脸惊恐的看向莽夫,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
“下车吧。”
老于几乎是条件反射般顺从的下了车。
“砰!”莽夫关上后备箱。
巨大的声音吓的老于一颤,自从出了那个大门,他似乎一直都是这种惊弓之鸟的状态。
“那根烟,我还不了你了。但,我能给你自由。”
莽夫的手指,指向那座大桥,指向祖国的方向。“走吧,回去吧。”
老于如遭雷击,木讷的转过头看向莽夫指着的方向。
“回……回去。”
老于瞬间红了眼,接着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眶滑落。
“可是……我该怎么回去?可是……我还回得去吗?”
老于又从泪流不止,变成了嚎啕大哭。“就当我死了吧,我已经是个死人了啊!”
莽夫有些疑惑,轻拍着老于的背,但完全无法安抚下老于的情绪。
老于的嚎啕大哭,吵醒了岗亭内睡觉的士兵。
士兵抬头看了一眼,一辆金杯,似乎有不少人。“喂~干什么的?”
士兵用华语喊了一遍,又用缅语重复了一遍。
驾驶位的阿颂低骂一句“麻烦。”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士兵看对方行径有些可疑,拿起了桌上的对讲机。
“边境岗哨呼叫总部……边境岗哨呼叫总部!”
阿颂转眼间已经走近。“喂,兄弟先等等。”
阿颂从烟盒掏出来一卷食指粗的钱卷,塞进了对方上衣口袋。
“喂,哭够了没有?”阿颂又回到大金杯旁。
这里的人,对老于还是有着不小的威慑力。
阿颂一句话过后,老于硬生生忍住了眼泪,憋回了情绪。
“那边我打点好了,过去吧。”阿颂指了指那宽阔的阳关大道。
没想到,老于的头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不愿意过去,并向莽夫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你确定不走?以后就没机会了。”莽夫最后问了一遍老于。
“不走了,回不去了。”老于有些落寞的回答。
很快,大金杯又一次启动,没在边境留下任何人。
车内气氛沉闷。老于从怀里掏出一盒最便宜的软白沙,挨个散给车内众人。
然后缓缓讲述起了自己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