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市,浦东机场。
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终于熬过了这糟糕的一夜。
寒风吹过,田中尚池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一件件大型设备被送上了一架客机,最后一件设备,被停在了田中尚池身前。
设备主体是一个密封的玻璃缸,缸中盛满泛着亮绿色的液体,液体中间是一颗人类大脑。
大脑上插满各种管子,连接到设备上。
缸前有两个屏幕,右边的屏幕上显示着各种数值。
左边的屏幕上,只有一个浮动的光标在缓缓跳动。
随着设备被推到田中尚池面前,他的脸上逐渐露出一丝悲痛。
“砰!”田中尚池的额头重重碰在绿缸上。
“孩子,放心去吧,我已经联系好了那边的专家,他们一定会治好你的。”
光标跳动,一行字迅速出现。
“父亲,我一定要亲手将那个杂碎,碎尸万段!”
“好,等你回来的那天,我一定让他跪在你的面前。”田中尚池轻轻拍打绿缸,轻声安慰。
光标继续跳动,却在没有文字出现。
最后一台设备被送上了飞机,飞机逆着朝阳飞向了西方。
高速上,自动驾驶的破烂警车还在飞速行驶。
一夜疲惫,所有人都已进入梦乡。
这个时候,莽夫却缓缓睁开了眼睛。体内灵气已经逐渐充盈,伤势也得到了极大的好转。
不过,这些可不是莽夫急于从修炼状态中退出的原因。
莽夫皱着眉,轻轻将那只几乎要伸进他鼻孔,大拇指还有个破洞的臭脚,挪了开去。
但是在这之后,莽夫的眉头却皱的更深了,阿朵的奇葩睡姿,使得本就不大的后排座椅,快要没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处。
真是没想到,这个美的有些惊为天人的姑娘,除了把抠出的鼻屎随意抹外,还有这么多不拘小节的地方。
破碎车顶隆隆的风声,盖过了阿朵犹如发动机轰鸣的鼾声。
也带走了车内的温度。
阿朵紧紧搂着自己的肩膀。
莽夫四下打量一番,最终也只能扯起地上的脚垫,扣在了阿朵身上。
一路无话。
一行人顺着高速一路狂飙了滇省,弃了警车。
几人身无分文无可去处,几个重伤,阿朵高烧不退。
幸好在走投无路之际,一个热心大叔得知了他们的遭遇,给了他们吃穿,带着他们去诊所看伤。
看好伤后,还帮他们在国外找到了落脚的地方。
一行人翻山过河,爬洞转车。终于跨过了边境线,来到了缅国边境。
一辆破旧的大金杯,缓缓驶进一个院子。
透过车窗莽夫看到,院子至少有三米高,墙上还拉着铁丝网。
大金杯缓缓刹停,司机按了按喇叭。
院子小楼里出来七八个壮汉,有几个手里还拿着枪。
副驾上的大叔转过头,依旧和蔼的笑着说“这就到了,你们先在车上待着。”
说完,大叔便和司机一同下车去了。
车上几人交换了下眼神,这气氛感觉有些不对。
大叔和那伙人交谈间,有人过来拉开车门,往里看了一眼。
然后,那伙人中带头的,便将六摞红彤彤的钞票交到了大叔手里。
阿朵爬在主副驾驶的缝隙,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回过头来对众人说道。“那个,我们好像是被卖了吧?”
“废话!还用你说,我早都看出来了。”头上缠满纱布的牧师不客气的回怼。
“就你能,你看出来了,咋不跑啊?”
两人眼看着又斗起嘴来。
蝎子看着有些心烦,挪了挪打着石膏的腿,闭上眼睛养起神来,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
车内大毛、二毛胳膊缠着绷带倒在最后排呼呼大睡。
莽夫将目光移向车外,那几把破枪,那高高的围墙,对于从沪市逃出来的他已经构不成多大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