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嫉妒兄长，嫉妒他平步青云，嫉妒他获得了太后青睐！”聂申闭上了眼，“我后悔了，我愿意为兄长偿命！”
他起身就朝摘月阁院子里的假山石上撞去，瞬间死亡。
全场哗然。
云初闭上了眼睛。
她和楚瑞之间的斗争不结束，那么，还会不断有人死亡。
死在战场上了，那是死得其所。
死在内斗上，那算什么呢。
她缓声道：“皇上寿宴到此为止，都回去吧。”
官员们携着女眷散了。
宫婢们将摘月阁清理的干干净净，仿佛一切未曾发生过。
聂家人很快也来了，是聂家老爷子前来，领走两个嫡子的尸体。
他老人家早上刚经历了丧妻之痛，不过半天时间，两个嫡子也死了，一天之内，失去三个至亲。
“儿啊……”聂老爷子肝肠寸断，“太后娘娘，老臣的次子惹祸了，老臣愿代之受过……”
云初眼眶微红：“是我没有保护好聂舟，是我的错……老爷子请放心，我会不遗余力为聂舟报仇，请相信我。”
聂老爷子声音哽咽：“比起报仇，江山的稳固更为重要，太后娘娘切莫因为他们兄弟之争，就影响了大计。”
“先好好为聂舟办后事吧。”云初轻声道，“我会让云家协助寻一处风水宝地，让聂大人长眠。”
聂家穷，怕是连墓地都找不到，最后许是随便葬在那个山头。
聂老爷子谢了又谢，带着两个儿子离开了。
看着他老人家佝偻的身形，云初的鼻尖蓦然酸涩，连忙拿帕子擦拭了一下眼角。
“太后比我想象中更聪明。”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云初回头，看到了楚瑞。
楚瑞走上前：“我杀太后一员大将，太后折我一条臂膀，这样你来我往，最后受损的乃是朝廷，明明可以不这样，你说，为什么要徒增杀戮呢？”
暮色降临。
华灯初上。
云初唇瓣挂着肃冷的笑：“是啊，为何要徒增杀戮呢？”
“云初，我之前的话，还算数。”楚瑞声音变得柔和，“换个身份，嫁给我，让你的亲生儿子做皇帝。”
“可珏哥儿并非你的亲生儿子。”云初开口，“你愿意让非血脉的人继承皇位吗？”
楚瑞的神色更加温柔。
之前每一次提及此事，云初都是一脸愠怒。
而这一次，开始反问。
那就说明她有些摇摆了。
她向来是个聪慧的女子，她很清楚，这样你来我往交锋下去，对大晋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她会妥协。
楚瑞点头：“我只是想光复我父亲的江山，只要江山是从我身上延续下去，就算是完成了父亲的遗愿。”
云初美目流转，视线落在了楚瑞身后一直低着头，存在感极低的小太监身上：“摄政王连皇位都舍得，想来，也会舍得借个人给我用一用吧。”
楚瑞脸上的温柔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云初笑了：“因为皇位还不属于你，所以你能大方给任何人，而这个小太监确确实实是属于你的人，所以就舍不得了，看来，摄政王的话不可信呀。”
“换个人。”楚瑞开口，“其他任何人，都可以给你。”
“既然摄政王没有诚意，此事就不必再提了。”
云初说完，转身就走。
走到康宁宫后，她吩咐秋桐：“好好查一查楚瑞身边那个叫多宝的小太监的底细。”
多宝是楚瑞最为信任的人，若能从多宝入手……但也不好说，楚瑞这么护着多宝，多宝未必会背叛楚瑞。
不管怎样，先查一下底细再说。
第二天朝会上，新的大理寺卿人选成了焦点，许多人推荐一些官员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