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澄严格遵循在驾校里学到的驾驶规范，起步缓，转弯慢，遇到路口早早地打出转向灯，看见前车远远地就踩下了刹车。
主打的就是一个字：慢！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只要她开得足够慢，危险就追不上她。
这样想着，宋澄心安理得地又踩了一脚刹车。
江遇看了眼窗外驶过的一辆辆车，又看了眼仪表盘上的车速，“你想不想开快点儿？”
“不想。”宋澄头也不回地拒绝。
“那好吧。”江遇识相地收回视线，“估计得一小时才能到家，我先眯会儿。”
宋澄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嗯，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睡吧，我可以的。”
不知道江遇是对她的车技有信心，还是对如此慢的车速有信心，总之，他真的闭上了眼睛。
宋澄感觉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快捂出汗了。
这不仅是她拿到驾驶证后第一次开车，还是她第一次在晚上开车。
马路都是同一条马路，但白天和晚上的感受可是截然不同！
她总觉得前前后后的车灯都很亮，亮得地面反光，害得她都不太能看清地面标识，一不小心车头就歪到隔壁车道去了。
这时，后方的车猛摁喇叭，还不停地冲她闪车灯，闪得她眼睛都快瞎了。
“能不能别闪我了！”宋澄紧紧盯着前方路况，咬牙切齿道。
一直在旁边假寐的江遇悄悄睁开眼睛，瞄了眼车头的方向，轻轻地咳了一声，“……你挡到别人的路了。”
“我知道！”宋澄用力地把方向盘往回转了一点儿，“你睡你的，别说话！”
江遇：“……”
碰上一盏红灯，宋澄踩下刹车，甩了甩因为过度紧张而有些僵硬的手指。
短短的一段路，开得她汗流浃背，一看导航，离家还有十公里。
天呐，这不仅是酷刑，还是缓刑！
“还好吗？”江遇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好啊，当然没问题！”宋澄抽出自己的手，重新握上方向盘，“接下来，我会开得稍微快一点儿。”
“嗯，想开多快开多快。”江遇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撞了算我的。”
“你瞎说什么？我才不会撞车呢！”宋澄忿忿地瞪了他一眼。
几秒后，红灯变绿，宋澄再次踩下油门。
接下来的路程，她确实稍微提了点儿速度，从时速30码提到了40码。
虽然没有实现质变，但也算达成了部分量变。
等她终于把车开进小区地下车库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宋澄循着记忆，把车停在靠近楼栋电梯口的位置，转头看向副驾驶座的江遇，“……我不会倒车入库。”
江遇信手一指，“就随便停一下吧，反正附近这片儿都是我的车位。”
宋澄：“……”
话是这么说，但宋澄还是稍许努力了一下，努力的结果，就是把车歪斜地停在两个车位之间。
不管了，再磨叽下去，她感觉江遇都快睡着了。
熄火下车后，她走到副驾驶座那一侧，打开车门，试图把江遇搀扶下车。
她刚扶上江遇的手臂，江遇便支着她的手走下了车，在关上车门的瞬间，顺势靠在了她身上。
“喂，你……你还好吗？”
“嗯……”江遇泱泱地应了声，伸手勾住她的肩膀，“你扶我上楼吧。”
宋澄连忙点头答应，拖着男人滚烫而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挪进了电梯。
走进家门后，江遇倒是自觉地换好了拖鞋，就在宋澄以为她可以松手的时候，江遇再一次倾倒在她身上。
“扶我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