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淮毕竟是生性豪迈之人,他很快就从这种复杂的情绪中挣脱出来。
看着宫愁那坦诚而真挚的眼神,他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
他大笑一声,声音爽朗而豪迈:
“哈哈哈哈!兄弟啊,你这奇遇可真是让人羡慕不已!看来老天爷真是有眼啊,好人终有好报!”
“想当年莫少侠救你一命,让你下定决心习武。如今你又有了这番奇遇,这岂不是命中注定?
今日你为了孤月邪侠仗义执言,更是让我们这些兄弟都为你感到骄傲!妙哉!妙哉!”
沈淮说着,再次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单秋也笑着附和道:
“是啊!兄弟你这运气真是没谁了。放心!我和沈大哥都不是那种多嘴的人,你的奇遇我们绝对不会向外人透露半句!”
“没错!来!我们干一杯!”
宫愁也展颜一笑,拿起酒杯与两位好友碰杯相庆。
然而,就在沈淮放下酒杯的瞬间,他的虎眸猛然暴睁,仿佛两道烈焰喷射而出,整个房屋内的气流瞬间变得凝重如铁。
他那山岳般魁梧的身子骤然挺立,一股汹涌澎湃的橙红色气浪自他体内翻涌而起,如同火山爆发般震撼人心。
这股强大的力量直接震得屋内的灯柱剧烈摇晃,纱布随风翻飞,三人周身连空气都在颤抖。
下一瞬,单秋与宫愁身形一闪,如同离弦之箭般向后撤出三步,警惕地注视着沈淮。
只听“呲啦”一声,一把短矛从单秋的袖口刺出,其上流动着灰暗的真气,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而宫愁则是长剑半出鞘,剑锋锐利如冰,吞吐之间散发出苍白色的盈光,直指沈淮。
两人都以为沈淮要对他们动手,然而沈淮的眼神却并未看向他们,而是如同猛兽锁定猎物一般,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这样的举动也让宫愁和单秋恍然大悟,明白了异变的源头或许并非沈淮!
随即,三人如同三座巍峨的山峰,以“品”字形站位,目光如炬地注视着那映衬着挺拔身影的门口。
“出来!!”
沈淮暴喝一声,声音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
他手腕一拧,仿佛有千钧重力被其牵动,整个房间的气流都随之动荡起来,形成层层波荡的漩涡。
“啪!!”
的一声巨响,房门直接被一个人影撞开,如同断线的风筝般朝着沈淮脚边飞去。
原来是云涌境中期的沈淮直接牵动周身气流,在手心凝聚起一个强大的气旋,强行摄取那门外偷听的人影。
“铿!!”
的一声清脆剑鸣,宫愁的长剑已出鞘,一道寒光如同烈日掠过薄冰,端的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好剑,此刻正悬在沈淮脚边那人的咽喉处,剑尖微颤,寒气逼人。
“什么人!!在此偷听!!”
宫愁虽然纯善,但经历了广灵县的事情后,他也学会了杀伐果决,对敌人毫不留情。
他的声音冰冷无比。
单秋则是目露凶光,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不断扫视着地上那人的周身大穴。
而沈淮看似毫无动作,浑身不动如山,实则左手已经悄无声息地摸在了朴刀之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宫愁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随即用左手一拍,荡起一股气流又将敞开的屋门关上。
他紧跟着剑尖往前一顶,将地上那人逼得无法动弹。
“唉唉唉!!”
一道苍老且慌张的叫声传入了三人的耳中。
这时几人才看清原来地上这人正是刚刚领他们上来的小厮。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和惊恐之色,身体抖如筛糠。
宫愁感到疑惑不解,手中长剑稍稍一松,但语态依然不善地问道:
“你是映山楼的伙计?一把年纪了为何要偷听吾等说话!”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之色。
这时单秋也目露凶光地附和道:
“快说!!不然吾等手下可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