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炎回到自己的卧房,在关上门的一刹那,只见他面色铁青,愤怒的将手杖扔在了一旁,然后一掌拍在了茶桌上。若是换作中毒以前,他的内力还在,这张桌子早已四分五裂,残破不堪了。
“古尤族!”
贺君炎怒火冲天,好似古尤族就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眼前又浮现出他的老父亲临死前的样子,面如土色的脸,直愣愣的目光,以及胸口那拳头大的血窟窿。
那时大渊国正与古尤国因边界国土之争而作战,拖拖拉拉足足打了三四年之久!按理说偌大的大渊国打一人口仅仅只有二十来万的古尤国,打赢只是弹指间的事情,奈何古尤国人擅长布阵且骁勇善战,这让大渊国占不到一丝便宜。
长期作战,拖垮了古尤国百姓的生活,也影响了大渊国军队的军心,渐渐地双方均有了和解的念头,却谁都不愿做第一个开口之人。
一日,两军对垒,老邺王打着头阵,与古尤国的将军如以往一般走走过场。不知为何,好似马匹受到了惊吓,上蹿下跳,双方的士兵们也乱做一团,整个场面甚是混乱。
年仅十七岁的贺君炎正在营帐里写着战报,虽然战况与以往的一样,但还是要一一书写清楚,再快马加鞭呈给自家皇帝。
正当他快要书写完成时,一小兵冲了进来,哭泣道:“将军快去看看吧,大帅遭古尤国人偷袭,快……不行了!”
等贺君炎赶到的时候,古尤大军已撤退,而他的老父亲正靠在副将的怀里,直勾勾的望着他。
“父王!”
贺君炎一眼就被他老父亲胸口的血窟窿给唬住了,他颤抖地抚上那处,却不敢触碰。
“这是怎么了!”贺君炎不敢相信,但是事实摆在面前,却又不得不相信:“不是说点到为止吗,怎的还下这么重的手?”
老邺王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独子贺君炎,用尽最后的力气扯下脖子上的哨子,颤巍巍地递了过去,断断续续且口齿不清道:“回,回邺城吹响,哨子十二影卫”
贺君炎含泪刚好接过,老邺王的手就散落了下去!看着副将怀中已无生气的老父亲,贺君炎欲哭无泪,他望向副将,问道:“看清楚是谁杀了我父王么?”
副将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道:“当时场面及其混乱,卑职看到大帅的时候,他已倒在了血泊之中奄奄一息,而他的正前方正是那位手持长枪的戴着面具的古尤国将军,长枪上滴着鲜血,上面还有王爷铠甲上的碎片!”
战场上已无古尤国人的身影,贺君炎想追上去为父报仇已无处可追。虽说他可带领着将士们直接杀向古尤国的领地,但这样太过危险,毕竟古尤国人的阵法是名不虚传的,而且他也不能拿着将士们的性命去为自己报杀父之仇。
战场上死伤之事极其正常,是死是活只看老天留不留命。
贺君炎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为老父亲处理好后事,整理好自己的状态,等来日在战场上将古尤国人杀个措手不及,他要亲手斩杀古尤国将军,为父报仇!
但令贺君炎没想到的是,就在第二日,大渊国皇帝与古尤国国主同时下达停战诏书,而他自己收到的则是上交兵权的命令。
“世子爷,陛下让您赶紧回封地为王爷操办后事,毕竟人死为大,入土为安才是正是!如今我们大渊与古尤国已和解,不会再有战事,这兵权也得收归于陛下了!”
这是皇命,作为臣子只能领受,若是不领命,那就是有反叛之心!贺君炎心中满腹委屈,他面上虽风平浪静,但心中却是狂风骤雨!
难道我的父王就白死了吗?
贺君炎虽然很想为父报仇,但为时已晚,不然会伤害到两国难得的和平,更会伤害到国家根本!
贺君炎从小到大所习授的就是效忠大渊,效忠皇家的思想,所以他妥协了,未多想就上交了兵权。
回到封地邺城后,贺君炎的老母亲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气急攻心晕倒了,并在七日后也撒手人寰,追随自己的丈夫而去。
接连失去双亲,换作任何人也接受不了。贺君炎备受打击,最终因郁结于心,卧床不起,就连皇帝为他下达的世袭圣旨也无法亲自迎接。直到半月后为父母办完了丧事,贺君炎于夜晚,在坟地终于吹响了他老父亲临终前给他的哨子。
咻~
哨子的声音很奇怪,平凡中带着一抹惊惧之感!贺君炎还未来得及从哨音中回过神来,他的身前三步开外就跪了整整一排身着黑色劲装的男人。
贺君炎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疑惑问道:“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