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
温暮辞有些不确定地叫了她一声。
辞确懒散地回应了一句之后，便开始放空大脑，盯着电梯面板上慢慢递增的数字发呆。
见她一副不想交流的模样，温暮辞也就悻悻止住了话头。
妹妹，和他想象的，很不一样。
她不是一个需要躲在哥哥身后被保护的小女孩。
她勇敢，聪明，冷静，或许还有着他未曾见识过的强悍的战斗力。
她长大了。
可是，是什么时候长大的呢？
他不想说那些矫情的话，可是看着她，却又莫名地觉得难受。
明明人还是那个人，可他瞧她时，却恍惚间觉得，她好像一瞬之间，面目就沧桑了许多。
很少有人知道，雷厉风行，不苟言笑的小温总，其实是位相当感性的青年。
他曾和姐姐温昼一同看电影，看着看着，温昼无聊得快睡过去时，却忽地被一句极明显的抽泣声吵醒。
她转头看，就见温暮辞手忙脚乱地擦着眼泪，鼻尖通红，显然，是被电影中的人感动得不轻。
温昼一边给他递纸巾一边笑他。
温暮辞气鼓鼓地转头，抱紧了尚且还看不懂电影，只会咿咿呀呀的妹妹。
温家几人性格虽好，但因为常居高位，在外人面前，一般都是极严肃的形象。
而辞确不同。
辞小宝颇为爱笑。
牙牙学语时，就爱笑。
笑着笑着，一眨眼，就长成了现如今可独当一面的样子。
温暮辞忽然觉得大脑一片恍惚，天旋地转之后，便觉眼角一片湿润。
辞确正一脸担心地看着他，“哥，你没事吧？”
“我没……”
刀尖比他的话更快地向着眼前人刺去。
辞确反应迅速地擒住他的手腕，她稍稍用力，温暮辞吃痛，手哆嗦一下，松开了刀。
他好像还想说什么，可是在看见镜子里自己的倒影时，千言万语，都被他硬生生地咽下——
他的皮肤呈现不正常的青紫色，浑身上下的血管暴起，眼球凸出，看起来格外恐怖。
而辞确，正用一种记忆中，他从未见到过的复杂神色看着他。
诶？
他……是怪物吗？
温暮辞，不，这只诡异张张嘴，却发出一道喑哑难听的声音：“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
不是。
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