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一走,辞确就立马恢复了刚刚那副焉不拉几的模样。
她找了把离她最近的椅子坐下,端起桌上的果汁,刚喝了一口,就见温君衍若有所思地开口,感慨道:
“哥,幸好你当演员了。”
温君荷挑眉,没接话。
果不其然,温君衍下一句就是:
“就你这个性,要是不当演员的话,爸妈催你的婚,怕是头发都得急白了。”
温君荷:……
接下来“兄友弟恭”的场面辞确还没来得看完就被匆匆赶来的温父接走。
说是她妈妈的工作忙完了,打电话询问他,他们这边还要多久才能结束,她来接他们。
且不说以温长春的性格,绝不可能让自己的爱人在外边儿等太久。
更何况这晚宴本来就快接近尾声,早已经有人在断断续续离场了,他更是走得毫无心理压力。
和宴会主人打过招呼之后,他带着辞确,一路朝大厅外边儿走去。
辞确也是到快出门的时候,才看见了今天一晚上没见着的江许元。
他今天的黑眼圈格外明显,打了粉也没能完全遮住。
整个人无精打采地靠着墙站着,那模样,比刚刚萎靡不振的辞确看起来还要蔫巴几分。
估计是昨晚在烦诡异的事情,所以才没休息好。
辞确跟他挥挥手,也算是打过招呼了。
至于随颜之,一直到辞确出了门,也没见到他人。
不过这情况其实也挺正常的。
毕竟随颜之和辞确的处境不同。
随家内部盘根错节,随颜之虽然是明面上的继承人,但不知有多少人在等着挑出他的错误,好将他拉下台,取而代之。
像这种带有一定商业目的的晚宴,自然是他不能错过的展现自己价值和扩大自己势力和人脉的好机会。
很久之前,随颜之问过辞确一次说,参加像晚宴这样正式的社交场合,他不在她身边的话,她一个人可以吗。
当时左拥右抱的辞确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说她,一个人?
然后随颜之就默默地收回了视线,最后似乎还抬手悄悄抹了抹眼泪。
他们二人之间,随颜之才是更爱哭的那一个。不过那都是小时候了,现在的随颜之……
“小宝!”
一道女声打断了辞确的回忆。
她抬头一看,就瞧见妈妈和姐姐正站在灯光下,笑吟吟地在冲她挥手。
辞确没忍住,嘴一瘪,眼里就泛起了泪花。
她朝妈妈和姐姐跑去,然后一下撞进妈妈的怀里,脑袋埋在妈妈的怀抱里,小声抽泣起来。
温昼急了,“大逆不道”地瞪了眼她那在风中凌乱的爸。
辞冬去抱着女儿,感受着她的身体在自己怀里微微发抖,心底也跟着她的动作一同揪痛起来。
哭不可怕。
它本来就是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
只是她何时听过这孩子这样压抑的哭声。
她家小宝什么时候连哭都要这样小心翼翼的了。
辞冬去心里着急,但还是尽可能温和耐心地拍着辞确的背,慢慢地让她自己先缓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