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今天戴了我送给你的这条项链呀。”
辞确低头,摸了摸,瞎话张口就来:“嗯,她它跟我今天的衣服很配。”
姜冰雅嘴角微微抽搐,盯着她身上穿着的那套校服,违心附和的话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小辞真幽默啊。”
辞确抬眼,“你想怎么对戏?”
聊到正事,姜冰雅脸上的表情真实了许多,她站起来,绕着教室走了一圈之后,搬起椅子摆弄了一番之后,对着辞确道:
“就先用这个椅子来当你的王座吧,就演我被冤枉后,押到你这里的那场戏吧。”
辞确没多说,接过她递给自己的剧本,一屁股坐在了她指的椅子上。
她低头翻看着剧本,也就没看见姜冰雅盯着她看时,眼底一闪而过的诡异的兴奋感。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我们是从这一句开始对戏吗?”辞确问。
“对的,就从这句开始。”
“好,”辞确点了下头,然后一边抬头,一边问道,“那么——站在我面前的这位陌生的小姐,你还有想说的吗?”
她一抬头,就看到那个放大了数倍的只剩一只纽扣眼睛的布娃娃,它就在离辞确的脸不到五厘米的位置,脸上的那抹笑意越发诡异。
辞确没动,倒是那个娃娃先动了——只见它缓缓地抬起手,一点点地朝着辞确的脸靠近。
就在它的两条胳膊将要碰到辞确时,娃娃被人一下拿开,姜冰雅举着娃娃,冲她得意地笑:“吓到你了吧!”
辞确环顾了一圈四周,瞧着周围大变样的环境,开口问:“这是哪儿?”
“你在说什么呀小辞,不会真被我刚刚吓傻了吧,我们不是在空教室排练吗,你怎么连这都忘记啦?”
辞确弯腰,从地上拔起一棵草,举了起来,“你家教室地上还长草的?”
“哈哈哈,”姜冰雅忽然笑起来,她一笑,她手中的那个娃娃脸上笑容的弧度似乎也跟着变大了不少,“我就知道你能看到。”
“那次送你项链时我就觉得奇怪了,我总觉得你能看到,能看到那个姜冰雅的执念,也能看到我。”
她叹口气,下一秒,姜冰雅的身体就跟泄了气一样,变成一滩软趴趴的皮套,堆叠到了地上。
而从她体内,走出了一个人形的怪物。
它长得很奇怪,像是那个娃娃一样,身上左一块右一块地打满了补丁,眼睛……姑且称之为眼睛吧,也凹进去了一块,浑身上下,比那个破布娃娃还不如。
辞确盯着它看了一会儿之后,诚恳道:“这不太科学。”
怪物:?
“你是夺舍又不是扒皮,人家体内又不是没有骨骼,所以就算你从她体内出来了,她的身体也不会变成软趴趴的一滩的。”
怪物:“……说真的,如果我还活着的话,我还挺想和你做朋友的。”
脱离了姜冰雅的身体,怪物的声音顿时变得刺耳尖锐了起来,像是指甲划过黑板的声音一样,光是听着就叫人头皮发麻。
辞确正色:“婉拒了哈。”
那怪物突然笑起来:“你是真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啊。究竟科不科学,你自己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不过很可惜,我很喜欢你,所以大概率,不会再找下一个猎物了。”
这怪物大概和姜冰雅一样高,辞确又坐在椅子上,顿时觉得气势都要矮上半截,她活动一下,刚要起身,就被一股无形的拉力给拉回了椅子上。
辞确又试了一次,还是被拉了回去。
再试,又被拉了回去。
这椅子简直就是天生做锻炼器材的料啊。
“没用的,你不可能挣脱开它的。”那怪物笑笑,一步步朝着辞确挪进,抬手就要当场表演一个徒手开天灵盖。
砰——
一声巨响。
沈绥突然从天而降,一脚踹在了那怪物的脑袋上。
刚刚出门时,她塞给辞确的传送符,果然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