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对方是故意控分，想找理由接近自己，但——
“好啊。”
辞确还是笑意盈盈地应了下来。
躲也躲不开，避也避不掉，那还不如就干脆看看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主动找上来，究竟是想干什么吧。
“我也想要你教。”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在看到辞确答应姜冰雅之后，沈绥竟然也不甘落后地主动开口。
她的想法其实挺简单的——在自己原来的世界时，为了一个拜在名师名门的机会，不知有多少人为此争得头破血流。
沈绥天赋好，她虽然没有这个烦恼，但耳濡目染之下，多多少少还是受了点影响。
在她的观念里，辞确是年级第一，所以她就是最好的师父。要拜师，当然就要拜最好的。
不过也不知道辞确愿不愿意收自己这个徒弟，还是需要先和姜冰雅比试一下呢？不然还是先把她的“笨蛋魂”给塞回去吧。
说干就干。
沈绥面上不显，手却是悄悄地变出那游魂来，使劲地把它往姜冰雅身体里塞。
她这人一心修道，心思澄澈无比，认定的事就不会再更改。
换句话来说，这孩子就一死犟死犟的犟种。她打定主意的事，十头牛都不一定拉的回来。
眼下见怎么塞都没办法把这缕游魂塞回去，沈绥只以为是自己的修为不足，所以才要多费些力气。于是暗暗较劲，使了全身的力气往里塞。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旁边姜冰雅的表情看起来似乎越发扭曲起来。
嗯，魂魄归位，疼是正常的。
沈绥暗暗点头，手上半点儿没有要放松的意思。
辞确对付诡异还行，但是面对鬼魂夺舍这样的灵异事件，除了知道自己可以看到和碰到它们之外，可谓是一窍不通。
虽然不理解沈绥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大师必然是有大师的道理的。
辞确默默看着，还在心底默默记起了笔记。
反正自己的手也能碰到鬼，下次再遇见这样的事，她也试试能不能直接塞进去好了。
“够了！”
姜冰雅终于忍无可忍，偏偏那“罪魁祸首”还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甚至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半分要停下来的意思……她胸口起伏幅度更大，手也气得发抖。
这混蛋，竟然直接当着自己的面塞进来，真当她是死了吗？
虽然姜冰雅心里清楚这缕残魂不可能对自己产生任何影响，但这世上每多一个能看见这残魂的人，就对自己多一分不利。
她本就不怎么喜欢沈绥，眼下，更是对她又厌恶了几分。
要不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的话……
姜冰雅暗暗握拳，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沈绥的手，皮笑肉不笑地道：“真要找人教的话，小辞可不适合给你当老师呢。”
未等沈绥开口，前排深有体会的同学就率先转过身来。
沈绥如今卸掉了之前那压根不适合她的妆，性格看起来也变了很多，不得不说，班上不少同学们对她现在都挺好奇的。
只不过因着现在的沈绥看起来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样子，所以班上其他同学大多都还在观望的阶段。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能插话的机会，而且这事吧，你别说，他还真挺有发言权的。
“找辞确讲题，跟做了场小型测验，没什么区别。”那同学目光深沉地摇摇头，似乎想起了段不太美好的回忆，感慨道，“听天才讲题，是有门槛的。”
辞确踹了他一脚。
谁让他这话实在是失之偏颇，虽然辞确思维确实比较活跃，常常会有控制不好节奏导致听者跟不上的情况。
但她耐心很足，又十分负责，总是抱着势必要将对方这一类题都教会的态度去讲题的。而一道题中，包含多个知识点的情况也是实属常见，所以经常会出现由一个知识点延伸到另一个知识点的情况。
若是真心想学，请教辞确，自然是一个极好的方式。
可往往讲题的人还没耐心告罄，听题的人就会因为急于求成，又或是因为常常跟不上她的思路又不好意思提出来，而宣告放弃。
最最最重要的是——辞确认真起来的样子，实在是严肃到有些吓人了。
她五官生得极漂亮，平日里，因为辞确要不一副懒懒散散，与世无争的模样，要不就是笑意温和，一副极好接触的模样，所以不会有人觉得和她有距离感。
可是辞确一旦收起笑，神情认真起来的时候，周围的人才会猛然感受到她那生人勿近的磁场，甚至连那熟悉的五官，都变得锐利了起来。
尤其是当她面无表情地人把刚刚讲过的某个知识点给重述一遍的时候……她都不用开口催促，被问到的人自己就大脑一片空白，结结巴巴，说不上什么话来。
对于这个理由，辞“老师”中肯评价，还是知识点记得不够熟。
沈绥当然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的，对她而言，学习和修炼没什么两样。既然她能当修炼第一人，那么学习第一人、哦不，这玩意应该叫年级第一，也不在话下。
沈绥干劲满满地要开始学习了！
然后一节自习的时间都没有，就被眼前眼花缭乱的物理公式弄得头昏脑涨。
修炼者，随着实力的提高，身体也会被逐渐改造。可以说，过目不忘，几乎是沈绥那个时代稍微有点儿道行的人都有的能力。
可偏偏她现在的灵气还不足以洗髓伐骨，于是难得的领教了遍千百年不曾感受过的“过目就忘”的感觉。
上一秒嘴里还念念有词，简直恨不得可以倒背如流。
下一秒仿佛说话烫嘴，一个两个的符号是怎么排怎么不顺眼。
这么多年了，沈绥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智商来。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其实是那种不适合学习的人？凡事不可强求，所以要不然她还是先好好修炼灵气，学习的事之后再说吧。
沈绥走神不到五秒，桌子就被人拿笔尖轻轻敲了敲。
“认真点儿啊，沈绥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