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员外,您也来找林哥哥呀!”像夜莺一样好听的声音响起。
“呵呵,你这丫头,爹都不叫了,自从有了你的林哥哥,就没少往田里跑,唉哟,小心摔倒!”
“知道啦!爹…”
父女二人照面而过,细声交谈一会,王员外望了一眼林秋客,转身离开。
收人钱,尽人事,林秋客毕竟是个佣人,王员外既走,他又回到田里,不疾不徐地插着秧苗。
其实,他插的秧苗并不整齐,一眼看去,乱七八糟,其他人看着暗暗发笑,幸好没和他分到一亩田中。
“林哥哥,你过来!”
清脆的声音,像夜莺一样挠人,响在田地间,让人不得不抬头看望。
只见王酒儿怀里抱着一卷麻纸,手中挽着一壶茶,兜兜里的点心糕饼已经鼓到放不下,她爹爹刚挺着个大肚子走,她又挺着个大肚子来,多少让人失笑。
见那些工人在笑,王酒儿顿时不悦了,待她走到木棚下,将全部东西放在桌面上,走到田头抓起一把泥巴,向那个笑得最大声的佣人扔去。
“哈哈,没扔中!”
那工人闪了开去,继续种田,不料王酒儿又抓起一把泥巴,气呼呼的道:“你敢闪开,你这个猪狗不如的贱人,你给我过来!”
见她气势汹汹,那工人知道闯了大祸,低头种田装作没听见,以为这样一来她就不计较了。
“你不过来,我叫我爹把你一个月的工钱全部扣了,饭也不给你吃,饿死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下贱东西…”
咄咄逼人的咒骂,深深地刺痛着所有人的心。是的,都是因为身体各种原因而无法修炼的人,说是人,其实在一些修炼者的心中,确实猪狗不如,就像眼前的王酒儿,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
那人身子颤抖,打着哆嗦,诚然害怕,却又不敢不过去。一个月的工钱,只能勉强维持全家人的温饱,没有余钱作其它,若果断一个月的工钱,饿死全家不是笑话。有个工人因为腿伤无法耕种而养了三个月的伤,耗尽钱财不止,媳妇被迫上了青楼,结果弃了丈夫,任其饿死,就在上月,尸臭几天才被人发现。
“张嘴!”
那人站在王酒儿的身前,满脸的惊慌,他似乎知道王酒儿要干什么了,怪只怪自己多嘴,但为了不被扣钱,也只得吃下这口泥了。
“我吃!”
那人强忍住眼泪,缓缓张开口。其他人瞄了一眼,赶紧低头干活,任泪水滴在田水中,咚的一声,就当是鸣个不平了吧!
“哎呀,我叫你张嘴,我叫你说话了么!”
一巴掌打在脸上,响亮的耳光,听得人人心惊又心酸。
尚未解气的王酒儿,将手中的泥巴捏了捏,往那佣人的嘴里塞去,地主家的女儿,就是蛮不讲理。一只大手从旁边伸出,紧紧拿住了王酒儿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