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待遇啊?
他本来就虚荣心重,再加上喝了点酒,猛然间被人这么捧着,立刻就开始飘了。
“解成、解放,还有解旷、解睇,我和你们说啊!”
“以后,你们就跟着大茂哥混,大茂哥指定让你们天天见着荤腥。”
“轧钢厂的李副厂长,知道吗?”
“那是我铁哥们儿!”
“你还别不信!”
“轧钢厂每次有接待任务的时候,我哥们都把我叫上,让我作陪呢!”
“我跟你说”
“你别看哥们只是轧钢厂的放映员,外面认识的局长、厂长之类的官,那可多了去了。”
“解成,你不是没工作吗?”
“赶明儿个哥哥随便找个人,打声招呼,就能把工作的事,给你落实了。”
“你要是想进轧钢厂,那就更容易了。”
“这就是我跟李副厂长提一嘴的事!”
闫家的四人就算是再傻,也不会把许大茂的疯话当真。
但他们又不敢得罪他。
只能是忍受着他的喋喋不休,一路陪着小心,把他送了回去。
等拿到东西,受够了的四人,立刻撒丫子就往外跑。
躺在自家床上的许大茂,看着四人冲出房门的背影,咂么咂么干渴的嘴唇,不满地嘟囔道:“嘿!你们几个倒是给我倒杯水,再走啊!”
闫家四人互相监督着,路上倒也没有人敢偷吃一口。
等他们回家的时候,闫富贵已经回来。
他们进门的一瞬间,闫富贵和三大妈,‘蹭’地一下,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还没等四人回过神来。三大妈已经一把夺过,闫解成手里烧鸡,然后,‘呲溜’一下,就钻进了厨房。
过了一会儿,在闫家四兄妹满怀期待的目光中,三大妈却空着手走了出来。
“妈!”闫解成有点发懵地问道:“烧鸡呢?你怎么不拿出来啊?”
闫家另外三兄妹,也纷纷急切地发声。
“对啊!妈,烧鸡呢?”
“妈,我刚刚可馋坏了,你赶紧把烧鸡拿出来啊!”
“妈”
“行了!行了!行了!都给我闭嘴!”闫富贵略显不耐地训斥道:“教了你们多少年了,怎么还这样啊?
不知道细水长流的道理吗?
那烧鸡可就半只。
咱们家六口人,要是敞开了吃,一个人也就能吃个两三口。
那有什么意思啊?”
“爸!”闫解成略显无奈地道:“那您打算怎么吃啊?”
闫富贵矜持地笑了笑,没直接回应他。
一旁的三大妈,倒是笑呵呵地开口道:“你们回来前,我和你爸就商量好了。
咱家剩的那半袋子土豆,你们不是不爱吃嘛?
往后半个月啊,咱们就吃土豆。
每天一个炒土豆丝。
炒的时候,切一小块烧鸡肉,混进去。
这样一来,咱们是即见着了荤腥,也消灭了那半袋子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