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脸期待,她是真想知道为什么两小只的进化之路会那么古怪,但现在只得出来一句“绝对没问题”。
算了算了,鄂夏默默地把灯关了,准备睡个回笼觉,心中安慰自己,确定是没有问题,那也是物超所值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
城外荒野,密林边。
一队人马摇摇晃晃地冲出密林。
是最静寂无人的荒野,静寂无人的黎明前,周边生物也停了叫声,仿佛万物都在睡梦中。
但这队人马却像丝毫不受生物钟的影响,仍在兴高采烈地齐声高唱着一首支离破碎的歌谣:
“正义~马戏团!”
“正义!马戏团!!!”
“正~义!马戏团!!!”
“我们是~最正义的~马戏团!!!”
“我们不杀小~我们不杀老~我们不杀善!!!”
“要杀就杀壮年人~”
唱到最高潮的时候,就会出现一阵马嘶猴叫熊吼虎啸,各种动物都跟着歌曲的高潮肆意啸叫,打破了这一个早上的清静。
若是周围有人家,如果有脾气暴躁的人类,说不定就会向这个所谓的马戏团扔一个拖鞋过去,还会凶狠地骂上一句:“大清早的,吵什么吵!赶着去投胎吗!!!”
但好在周边荒无人烟。
离它们最近,与人类扯上点关系的,也就是离它们约七八百米的废弃田地上面的一个披着破烂塑料袋的稻草人。
这实在是再好不过。
因为如果有人在周围,胆敢靠近,并仔细观察,就会惊骇地发现这哪是什么马戏团?
站远处看,这只是一个人架着一辆旧马车,马车的周边栓着些气球,滑稽得像来表演古装喜剧的。
再走近些,这种滑稽感越发明显。
哪有人在古色古香的车厢上,涂画上艳俗的大红花?
如果有喜欢挑事的,并且碰巧又是眼神不太好的人,尝试再走近,就很会惊讶地发现那隐隐约约的人形是一个人,但只剩下半截身子,下半截被随意塞进了盒子里,上半截则靠那马车上。
只剩下半截的人已经很奇怪,而它眼冒红光,面部还涂画着廉价的黑白色的妆容,头上歪着顶帽子,稀疏的几根头发又从这帽子里跑出来,就显得它的头更秃了。
通常在这个时候,它已经看到这个胆敢窥探它们的倒霉蛋了。
如果这个倒霉蛋还有意识准备跑路的话,他转头就会发现周围已经围满了类似的马车。
当然,通常来说,没有躯干的头颅是很难自己跑路的。
所以,只要是人类,都应该很庆幸——
当马戏团唱起歌的时候,周边没有人。
如果小丑主持人知道人类对它们的看法的话,它一定会大喊大叫,愤怒地抗议不公。
它又不是人类!
它们又不用遵守人类世界的法律!
刀几个人怎么啦?怎么啦???
而且它们刀人可是很有自己的原则的!善良的不杀,小的不杀,老的不杀,专杀那些作恶的!
按人类的话,它们这是在替天行道!除恶务尽!
顺便,顺便,给自己的马戏团适当地加一些可爱而漂亮的装饰品而已。
应该没有什么人会信。
因为这小丑主持人表达愤怒的方式是,伸手抓着车厢边那些“气球”,像发脾气的孩童尖叫着上下摇晃。
这些“气球”也就是它所说的装饰品。
可爱是指“气球们”会在某些时候发出尖叫。
漂亮是指“气球们”临死前被取下的时候,面上残存的扭曲神情。
小丑的审美怪异至极,唱的歌也好听不到哪里去。
但它们偏偏特别爱唱,还唱得非常陶醉,非常投入,一开唱就唱很久,并会强迫“气球们”给它们鼓掌,为它们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