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这么久了，水下不比陆上，尽管现在头在隐隐生疼，身体仿若被掏空一般，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林若言低声说完，脱掉外套，从他手中接过潜水手电筒，将剑带上就跳下了之前张启灵的进入那个泪泉中。
“夫人！”
碎嘴子和小道士的声音，她只当没听见。
张海言扫了在场的几人，除了他跟张千君还有其中一脸担心的胖子。
剩余的几人恍恍惚惚还在发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观重组中。
“箭，小蛇，我水性最好，你们在上面守着。”张海言想起了当年在鬼水峒那惊艳一剑后，随后她没坚持多久就陷入了沉睡。
族长现在又没在她身边，一个人下水危险性太大。
张千君明白他的顾虑，点了点头。
张小蛇脑海中有限的知识，只剩下一句，当年被忽悠加入的落魄张家好像真的不得了啊。
“大胖哥，我是在做梦吧。”王月伴使劲去掐胖子的胳膊。
黑瞎子则是望着那个泪泉，看不清他墨镜下的眼色。
林若言往下潜去，泉水的下面就如一个天然的深井一般。
顺着水中的石壁在快要到达底部的时候，她发现水下有两个大小不一的洞窟相对。
泉底一侧有强烈的暗流涌动。
反应过来的她及时将青霜剑插入石壁上，不过只止住了一会，就被那股强大的吸力给卷入了其中一个洞窟的暗流中。
卷入前，能看到手电照到对面石窟的斜上方，有一块明显平整许多的四方石板，上面是一些蜂巢大小的孔洞，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卷入的暗流通道并不是直的，而是能明显感觉弯弯曲曲。
为了不被自己的剑伤到，手电跟剑在被卷入的瞬间都收入到了空间。
暗流的速度很快，没有多久，即使在水中，她也听到了有轰隆隆水声响起。
是地下瀑布。
林若言做好了准备，在她露出水面的那一刻，剩余的灵气运转，身形在半空中滞留一瞬。
手电筒的灯光亮起，发现距离下方的水面只有十几米高的距离。
不过水面上有奇形各异的岩石凸出，人没防备的掉下去，除了掉入水面，非死即残。
林若言轻落在水面一块相对平整的岩石上，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以缓解头颅的胀痛，随后四下打量。
水流两侧没有可站立的地方，全是怪石嶙峋的石壁，滚滚的地下河流往暗处奔腾而去。
就在她心下担忧小哥的处境，准备踏石顺着河流往下，头顶上方却传来了骂骂咧咧的熟悉男声。
灯光照去，是碎嘴子，他落下的地方有一道尖锐的岩石。
他来添乱的吗？
闪过他眉心被她剑气所伤，留下的那道红痕。
算了，欠他的，他也就是嘴碎了一点。
脚尖借力一点，纵跃如飞，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轻踏下面那道尖锐的岩石，将他带到了自己所在的那块岩石上。
张海言被她揪着领子提溜着，一口气差点没呼吸上来，幸好落在了岩石上就松开了他。
“你跟来干什么？”林若言秀眉轻蹙。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接他这一把又浪费了她一些气力。
“为族长和夫人效犬马之劳。”张海言一边扬唇懒懒说道，一边整理被她抓乱的领子。
林若言没搭理他，这种人你越搭理他越来劲。
小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地下河虽然水流急，但因为两边怪石嶙峋，还有一些水中露出参差不齐的岩石，可以让她不下水，轻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