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电话里传来他低低的应答。
电话那头的费湛像是猜出了禹乔心中所想的事。
“会有人来接你。”电话里有杂音,他的声音也比平日更喑哑,禹乔还听见了金属碰撞的声响,“你先在客厅等待。”
“好。”她正想挂电话,却听见电话对面的呼吸声突然急促了许多,“怎么了?”
“……没事。”他发出了一声闷哼。
禹乔轻轻蹙眉,这家伙在搞什么?
“禹乔,”费湛一向少言,他很少这样叫她的全名,语气也难得慎重了许多,“不要去二楼的第一个房间。”
他把最后一句话重复了两遍,一遍比一遍慎重。
有点意思。
禹乔轻笑,转身向楼梯的方向走去:“费湛,当你说出那个准确的位置时,就表明了你的内心很想我让去。”
她在踏上第一个台阶之时挂掉了电话,忽略了他最后的一句话——“别去!”
她倒想看看那个房间有什么特殊的,总不可能是蓝胡子的抛尸房吧。
二楼的灯光不比一楼,光线浑浊。
她站在了二楼的第一个房间,握上了门把上。
房门没有上锁,她轻轻一转把手,门就自动开了。
室内没有开灯,她只能隔着夜色隐约看见门口正对着一扇落地窗,那有一个黑黢黢的影子。
那影子动了动,禹乔的耳朵就听见了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
她想去摸墙壁上的开关,下一秒雷声阵阵,一道闪电如刃瞬间划破了黑暗,强势地将整个房间全部照亮。
禹乔看清了自己的照片被贴满整个房间,也看清了落地窗前的那个黑影。
是费湛。
金色的锁链束缚住了他的手脚,将他拷锁在了落地窗前的护栏上,这让他不得不跪坐在落地窗前。
西装外套被扔在了地上,他穿着发皱的白色衬衫,黑色的袖箍将他紧绷的手臂肌肉束缚住了。跪坐的姿势也让黑色的西装裤更加贴合大腿肌肉,勾勒出了他的身体曲线。
落地窗被打开了一个缝隙,雨丝飘进,打湿了他的头发和上半身的衬衫。
窗外的闪电还在夜幕中扭动闪烁,禹乔在白光中对上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失去平日的清冷,如今满是呼之欲出的渴求。
“乔乔……”他表情恍惚,身体不自觉地向禹乔的方向靠过去,但金色的锁链狠狠箍住了他的身躯。
费湛闷哼一声,只能继续维持之前的姿势,狼狈地看着站在门口的禹乔。
他的眼神里有太多复杂的东西,有痴迷,有忐忑、有害怕、有疯狂……
费湛闭了闭眼,强行将内心强烈的占有欲和破坏欲压下。
他不敢看禹乔。
金色锁链明明是为禹乔准备的,但在他濒临崩溃之时,他突然想起了七年前初见时禹乔手腕上的那道伤痕。她的肌肤那么娇嫩,会受得住笨重地锁链吗?
为了不伤害她,他把自己锁住了。
但身体被束缚住,可那被压抑了七年的爱欲却一点也没有锁住。
禹乔在电话里说得对,他在报出准确位置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渴望她的闯入。
他已经忍受了一个七年,不想再忍受下一个七年。
他也无法保证自己今后不会失控。
再加上,禹乔已经发现了他这些年的暗中窥伺,并说了出来。
禹乔迈上台阶的那一刻起,费湛就开始度过了这七年来最煎熬的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