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苏明月。
“太子对你什么态度？”抓着她的手，直截了当询问。
裴桉不肯多说，太子什么时候看上明月，一点迹象没有。
甚至在她询问时，眼神里明显带着躲闪，总让她觉得不安。
苏明月眼神一暗，沉默再三，轻轻回答：“喜欢我这张脸，这具身体。”
语气里带着十足嘲讽和嫌恶。
像是提起这人，她就浑身不舒服。
说完，又怕长姐太过担心，笑了声：“看起来对我是十分感兴趣。”
“让我当宠妃，称霸东宫呢。”
苏清月听着满脸不解，皱着眉反问：“宠妃？他还让你干什么？”
太子是有病吗？
让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民女子当宠妃，在这宫里，不就是活靶子，催着人去死？
苏明月冷笑一声，猜到赵寒部分用意，如实相告：“或许就是我这样身份才好拿捏，无权无势，还不用顾忌家族势力。”
“加上我这张脸，他才这么看重我。”
“拿我监视他自己的女人，身段低劣，恶心。”
苏清月听完，眼神晦暗不已，赵寒这是用明月压制东宫，也是给那些手握权势的警醒。
而她妹妹，注定就是个活靶子，随时可能没命。
疯子。
比裴桉还要可恶的疯子。
“不行，你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一把拉着她，满脸严肃。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妹妹送死。
苏明月知道，长姐聪慧，瞬间就明白话中含义。
反手拉着她安抚，觉得满心温暖。幸好还有姐姐，她才觉得活在这世上，总算有个盼头。
不然早在被赵寒强迫第一夜，她就活不下去了。
“长姐，赵寒不会放我走。”苏明月冷淡无比抛出这句话。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赵寒短时间内不会放她走，至少在他还是太子的这段时日。
赵寒这人眼底只有虚假，认定的人和计谋，不会让其他打乱。
她敢肯定，这次她敢逃，倒霉的一定是长姐。
一想到这个可能，苏清月心就提到嗓子眼，她绝对不能让姐姐陷于危险之中。
前半生她已然亏欠很多，后半辈子，她要护着家人。
充满悲伤无力的眼底，忽然涌现出一股坚毅情绪。
苏明月：“长姐，我没事。到了这个地步，我只能选择更利于自己的路。”
“留在东宫，当这个宠妃，妖妃。反正我已经没什么好失去。”
苏清月皱着眉听她说完这些话，眼底满是不认同，死死抓着她的手。
“你”
真的想好了吗？
苏清月淡淡一笑，清冷俏丽脸庞上浮现自信和傲意：“赵寒既然看中我，就不可能让我死。”
“他防备东宫那些女人，想让我当靶子，当一把剑，那我就如他所愿。”
说到这，双眼微眯，闪过一丝利光：“我不怕死。谁要敢惹我，那她便死好了。”
反正，这孽都是赵寒造的。
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人，也只会是他。
苏清月哑然，沉默不语。
就这么看着她这唯一的妹妹，心口忽然一窒，酸楚涌上心头，难以呼吸。
短短两月时间，人已然翻天覆地。
这一刻，她无比痛恨这个该死的社会，悲伤无力充满全身。
她们这些女人，只能连最基本自由都不能拥有。
苏明月不会把赵寒威胁的实话说出来，她只想让长姐安全，还有放心她。
“长姐，我想见你，只是太想你了。”说着像小时候一样，往她怀里钻，抱着她撒娇。
和小姑娘一样，声音里也满是天真。
明确想法，苏清月不再抱怨，也不再流露出悲伤，在姐姐面前重新扬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