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的人都没有注意，只有萧铎侧目，他握着沈曼的手收紧了一些。
他知道。
所有的人都已经到齐了。
唯独那个人没有到。
裴姗姗也注意到了沈曼的情绪，她就坐在沈曼的身边，很清楚沈曼现在的情况并不正常，而她在海外的时候，也多少听到了一些关于沈曼的消息。
只是知道的并不多，哥哥和她讲的也不多。
中途，沈曼起身去了洗手间。
裴姗姗也站了起来，跟在了沈曼的身后。
相较于包房里面男人们互相打赌划拳，外面就冷清多了。
沈曼洗过手后，才看到裴姗姗在身后。
“走吧，我们一起回去。”
沈曼本来还想要和裴姗姗一起回酒席的，可是裴姗姗却说道：“那里面太吵了，我们单独聊一聊吧。”
沈曼犹豫了片刻，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过去了大半个月，她忙碌在工作之中，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正确认知霍云涟已经不在这个世界的事实，可是她发现，事情好像并非如此。
只要安静下来，她还是会想起哥哥。
她仍然对于霍云涟的死无法释怀。
四季酒店一如既往，百年如一日的经营着，似乎已经成为了海城的知名地标。
沈曼和裴姗姗两个人在酒店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这座已经被白雪所掩盖的城市。
“原来我不在的这一个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听着沈曼的倾诉，裴姗姗突然有些后悔。
她当初如果留下来就好了。
还能够陪着沈曼度过那一段痛苦的日子。
沈曼说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去思考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可是大脑就是不受控制，很多时候，道理我都明白，可还是没办法接受。”
“我没见过几次霍先生，不过我觉得它和我哥哥很像。”
见裴姗姗说霍云涟和裴衍很像，沈曼这才侧目：“哪里像？”
“我哥哥很爱我，就像是霍先生很爱你一样。”
裴姗姗靠在了阳台旁，说道：“如果有一天我哥哥突然离我而去，我做的肯定不会有你做的好。沈曼，你太理智了，你是我向往的那个样子，我多少有点崇拜你，我崇拜你能够一个人不惧危险，我崇拜你是那么的聪明睿智，就连霍云涟离开了，你也只是短暂的痛苦，然后将这痛苦埋在心里。可是我做不到，我哥哥如果离开了我，我一定会大哭一场，然后一直颓废，直到时间冲散了一切，我才可能会开启新的生活。”
说到这里的时候，裴姗姗顿了顿，她说：“或许，我理解霍先生对你做的一切，他从前那样对你，就是为了，让你变得更坚强，坚强到有一天他离开了，你也能够好好的生活。”
裴姗姗继续说道：“沈曼，不要怀疑，霍云涟是爱你的，只不过他的爱从来不表达出来，才会让你怀疑，他不在乎你这个妹妹，可恰恰就是因为太在乎，所以他才用最严苛的要求对待你，然后再用最温柔的方式保护你。”
听着裴姗姗所说的话，沈曼的鼻尖骤然一酸。
是啊。
从一开始的时候，她看着霍云涟将一个试图靠近他的女人从二楼扔下去，就是为了警告她，让她从一开始就和他保持了距离。
霍云涟总是那个工于心计的人。
他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性格，知道她想要的是平淡，所以会远离一切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