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动起手来，操场这边连个监控都没有。
她抿了抿唇：“我——”
“黎念。”
这道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大不小，冷冷淡淡的一声。
黎念怔然回头，看到站在操场出口处的路柏川，他穿着迷彩服，一手拿着个卷起来的横幅，微抬着眼看着这边，虽然叫的是黎念的名字，目光却落在关枫和他身后的几个男生身上。
帽檐在眉眼处投落下淡淡的阴影，令他的神情看得并不真切，他只扫了那些人一眼，就将目光收回。
“黎念，过来。”
他甚至没问发生了什么。
黎念几乎是在看到他的瞬间就松了口气，上一秒她还在想着要不要先把联系方式给关枫，或者是朝操场上跑，让他们不敢再做别的，这一秒就什么也不用想了，她要做的，就只是站到他身边而已。
路柏川话音刚落，黎念就跑到了他身边，眼睛亮亮的，“路柏川。”
刚刚还一副神经紧绷的不安模样，这会儿就松懈下来，眼睛带笑了。
路柏川看了会儿她，“来这里做什么？”
黎念眨眨眼，“来看看表彰大会什么样。”
其实只是来找他的，想看看他，一个军训表彰大会有什么可看的呢。
路柏川朝后面瞥了眼，表彰大会已经进行了一半，最有看头的表演早就结束了，“那你来晚了。”
“因为我有体育课要上，”黎念跟他解释，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这就打算走了。”
两人旁若无人地聊着天，除了最开始，便没有再把注意力放到在场的几个男生身上。
关枫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路柏川，他来这边是因为自己妹妹在师大上学，正好在军训，过来看看她，撞见黎念如果算是意外之喜，那么看到路柏川，又发现他跟黎念的关系似乎还不错，就完全是惊吓了。
跟路柏川几乎没有交集，现在也根本不是攀关系的好时候，关枫没怎么犹豫就做出决定，跟几个朋友对视一眼，想要赶紧离开这里。
几乎是在他们转身的瞬间，跟黎念说着话的路柏川忽然抬头，眼神漠然地看着几人，语调毫无波澜，却透着一股冷劲儿。
“让你们走了吗？”
关枫立即顿住，而他的朋友并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摸不清状况，一时踟蹰在原地。
几秒后，他缓缓转过身，脸色很不好看，不过和先前被黎念下面子时的表情完全不同。
路柏川淡淡道，“老同学，见面不打个招呼吗？”
听到路柏川的话，关枫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上次在同乡聚会上，他没跟黎念提过自己跟她是高中同学，实际上，他不仅同样是附中的学生，还跟路柏川是一个班的，只不过高二下学期就转到了另外的班级。
同样都是老同学，黎念在他眼里就是个中学时代书呆子，后来华丽蜕变的丑小鸭，而路柏川，他太清楚路柏川在高中的时候是什么性格了，哪怕现在收敛许多，他也控制不住地忌惮，甚至微微恐惧。
“路、路哥，”关枫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站在太阳底下，后背的衣服湿了一大片，“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
他是真没想到路柏川居然还记得他。
“刚想起来，”路柏川语调平平，似乎看不出来他对自己的忌惮，很随意地说，“你刚刚跟黎念要什么来着？”
问这话时，他低头看向黎念，后者乖巧接话，“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