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一段距离，元晟才放开柳依依。
手心还残留着眼前之人遗留的温度，柳依依不自然地垂下头。
“你是故意的？”
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元晟说的没错，柳依依就是故意的。
刚才一开始的时候，柳依依以为这人真的走远了。
后来仔细一想，觉得不像。
他既然死活也要让自己跟着他去什么地方，自己拒绝了好几次，他都不同意。
就不可能放任自己脱离他的掌控范围。
恐怕自己先前停下脚步的时候，元晟就已经察觉。
之所以没有立即转回来找自己，可能就是想看看自己会不会逃走。
或者他也不确定自己会做什么，干脆在暗中守着。
直到见那个跟班要出手，他才不得不出手。
这人明明是质问的话语，不过柳依依没察觉到丝毫怒气。
“故意？你说什么故意？”
脸上突然露出恍然的表情。
“你说刚刚吗？
“不是啊，你走的那么快，我边跑边走才能赶上你，后来被人撞了下，再抬头的时候就看不见你人了。
“本想喊你，一想，你肯定不想别人知道你的名字，这才作罢。
“我就准备在原地等你回来找我，谁知遇上刚才那个胖子，他手下人说话难听，我就回了一嘴，之后就……”
元晟定定地看着柳依依，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是吗？那我走慢一点。”
这下轮到柳依依呆了。
就这么，放过自己了？
出了油腻大叔一事，柳依依以为这人要反悔，不带她去买衣服了。
不过还好，元晟依旧带她去了成衣铺。
柳依依只想买几套简单的男装，没花什么功夫也没花几个子就搞定。
“刚才那人，不会找我们麻烦吧？”
她不担心元晟对付不了胖子，就怕自己给他惹了麻烦，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
走在前面的人双手背在身后，不步子放得很慢。
头也不回道。
“现在知道害怕了？”
先前为了尽快将元晟逼出来，柳依依才故意惹怒那个胖子。
当时周围那些人看着胖子时惧怕的神情，还有看着她时一脸可惜的样子，柳依依都看在眼里。
很明显，胖子不是善茬。
自己当着众人的面下了他的面子，元晟又打了他的人，就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元晟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柳依依忙问。
“回去收拾下，我们马上离开。”
“啊？”
听他的口气，她还以为他不担心呢，现在又让人收拾东西跑路。
回了客栈，柳依依迅速换好男装。
刚打开房门准备跟元晟说自己好了的时候，突然见元晟早已等在门外。
背靠着墙壁，双臂抱胸，闭着双眼。
门打开的时候，他忽地睁开眼，看清柳依依的装扮时，黑眸不受控制地顿了顿。
女娇娥变成小小郎君，可惜女子特征太明显，即便是男装也遮掩不了半分。
反倒是青灰色衣衫衬得白皙皮肤愈加白嫩。
如墨般的黑发全部拢在头顶，显得本就精致的面颊添了几分俏皮。
“以前有没有穿过男子衣服？”
“穿过。”
“那有没有人跟你说过，让你不要这样穿？”
当初与裴铭出去见他友人的时候，柳依依扮成他小厮的模样跟在他身后。
不过她印象里，裴铭似乎没说过什么？
感觉是很久远的事，她已经记不清了。
摇了摇头。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