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尽量平和的说道，“要生了，下午就开始阵痛了。”
护士哦了一声，“那不早点说，你等等，我去通知林医生安排产房。”
陈可秀张了张嘴，难道快生了，不安排点别的检查吗？
可她也没生过孩子，也没陪人生过孩子，在本来就没有接触过的领域，也就不吭声了。
她咬牙吃了半碗饭，腰已经直不起来了，只能躺在床上喘气。
等了好半天，她的主治医生林医生才过来，让蒋清清扶着她去产房。
可她真的很疼，也不敢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蒋清清身上，艰难的挪动着步子。
每一步都疼得难受。
这一刻，陈可秀才知道生孩子有多难，而她的决定有多草率。
看到蒋清清太小，林医生没好气的嘟囔道，“生孩子这么大的事，医院都来了，钱没少花，连个像样的家属都没有。”
嘴里抱怨，她还是架了陈可秀的另一条胳膊，和蒋清清一起，把她扶进产房。
中途的时候还问蒋清清，“你是她的谁？她没男人没婆婆吗？娘家人呢？”
陈可秀咬紧牙关，尽量不痛呼出声，也许是太痛了，人的意志力有所减弱，人也脆弱得很。
听她问了这些话。本来早就平静接受了的穿越，没有家人的痛苦又蔓延到四肢百骸。
忍不住掉了眼泪。
豆大的眼泪混合着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凄惶无助。
林医生看她这样，也收了刻薄的话语，“算了，你也别怕，去产房就好了，一会儿就生了。”
陈可秀努力对她露出虚弱的笑容，咬牙向前走，她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这条走廊很长。
还隐隐带着期盼，总觉得走到产房就不疼了。
可进了产房，还是疼得厉害，林医生给她检查。
或许是知道她真的没有别的亲人，见她眼睫毛都是抖的，她收敛了脾气，柔声安慰她，“没事没事，女人都是要生孩子的，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开宫口疼，一会儿滋溜一下就生了，别怕啊。”
陈可秀笑不出来，只能点点头，配合着医生。
反正她也不懂，医生说什么，她就做什么，痛也得照做。
后来好像痛久了，就觉得意识有点涣散，全身不听使唤，偶尔尖锐的疼痛，大多数都是麻木的。
林医生让她多去上厕所，说有利于开宫口，她也照做，这个蹲坑的姿势，着实疼得多。
她看到见了血，忙紧张的喊医生，“有血了。”
“有血了？”林医生愣了下，“按理说没这么快啊，不是下午才开始疼的，这才四五个小时。”
话是这么说，还是连忙给她检查，然后照顾人扶着她进去了后面生产室。
这年头来医院生孩子的人本来就不多，今天就只有她一个人，头上的灯光晃眼，她觉得有些混混沌沌的。
还是那句话，医生让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来医院就是因为没有经验，听话就行了。
她全程都没吭声，一直攒着一股劲，让她用力就用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听到林医生说，“见头了，一鼓作气，有多大力就使多大力。”
陈可秀也听话，用力一震，突然觉得肚子松了，就听到孩子的哇哇声，她突然清醒了好多。
一瞬不瞬地盯着林医生，生怕传闻中的混乱事落在头上，万一给她换个不好的孩子呢。
林医生见她眼睛直勾勾的，拿了东西包了孩子，也不管是不是脏兮兮的，就给她看了一眼，语气略微惋惜，“女孩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