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书翰每念出一个人名,就立刻有金甲天兵冲过去将那人擒获,拖出去斩首,一时间杀猪声,哭喊声此起彼伏,你问我他们为何不提前逃跑?这些官员的家眷亲属都居住在宫中,有专人负责盯着,有些官员虽然提前就预感到了不详,却也无计可施——他若是涉险逃亡外国,他的家人就要受到株连。
与其如此,倒不如用自个的老命,换家眷的平安富贵。
大法司黄睿是这里面最惨的,此人上回站队天机老人,出言顶撞我,封十九为了给我出这口恶气,直接下令把黄睿凌迟处死,再满门抄斩。
天兵统领常逸峰为了跪舔封十九,亲自出面,拽着黄睿的头发就把他往外拖,那法场就在朝堂后面,黄睿被凌迟时发出的凄厉叫声,惨绝人寰,清晰传进众官耳中,给这帮人吓的脸色土灰,跪在地上不敢乱动。
他们本来还想着试探封十九的软硬,现在,他们只求别念到自己,只恨自己有眼无珠,若是当初早早站队封十九,哪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不多时,黄睿的猪叫声终于越来越小,慢慢消失了,血腥的政治肃清还在继续,不断有人被点到名,被拖下去砍了脑袋。
有求饶的,有喊冤的,也有人硬气的很,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干脆冲封十九破口大骂,骂她是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封十九城府何等深厚,那些污言秽语根本没法在她心中升起一丝涟漪,而那些嘴不干净的家伙,被天兵当着众官的面,用小刀剮去了舌头,一时的口舌之快,不仅为他们招来了肉体上的痛苦刑罚,连他们的家人也因为污蔑帝王的罪名,被株连斩首。
十多分钟后,常逸峰从门外大步走进,噗通跪倒在封十九面前,向她大声宣读黄睿的家产情况:
“我伟大的女王!我和手下已经查明,黄睿家共有金子一百一十七万两,白银四千余万两,另有珠宝……”
常逸峰宣读这些的时候,我看了眼身旁的许相思,问他:“昨晚睡的怎么样,住的还习惯吗?”
这小孩挺害怕我的,回答声中带着明显的颤音:“谢谢李先生关心……”
“叫李哥!”我皱眉纠正他道。
“是,李哥。”许相思低着头小声道:“一切都很好,沈姐姐为我安排的房间很大,几乎一整栋楼都是我的,她还给我指定了两名贴身丫鬟,负责照顾我的日常生活。”
我又问他:“想没想三皇子?”
我就喜欢这小孩的聪明劲,他是这样回答的:“我是女王的家臣,是李哥的兵器,我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三皇子是谁了……”
这正是我想要的答案,我满意地点着头,看了看他:“多大了?”
“十九岁。”许相思被我看的脸有些红,局促地用手抓着衣角。
“该找媳妇成家立业了。”我对他道:“看上哪个姑娘,就跟哥说,哥给你做主,知道吗?”
许相思沉默片刻,苦笑道:“我和我爹娘都是种地的农民,我家条件很不好,孩子又多,结婚的礼金怕是很难凑出来的。”
我感到不解:“合着老三白嫖你?连工资都不给的吗?”
他答道:“给了,但那些钱也只够用来给我家还债的。”
“你家欠谁的债?”
“当地的一个地主。”
我脸色变得狠厉起来:“你咋不直接把那狗地主弄死?”
“他不是坏人。”许相思抬头看向我,眼眶开始泛红了:“有一年我妹妹得了一场重病,地主拿出几乎全部积蓄,请来城里的大夫为她把脉,配药,光是药方里的五颗万年人参,价值就超过了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