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直在琢磨这事,始终没琢磨明白,因为阴差元福,我起初挺瞧不起中阴的,我想象中的阴差,那必须是让厉鬼闻风丧胆,黑白无常类型的存在,结果真实的阴差却怂成那样,属实刷新了我的认知。
但后来所经历的一系列事件,我渐渐就不这样想了,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中阴是不比之前了,它已经失去了对阴间的掌控,但它依旧恐怖到让人灵魂颤抖。
你就说这玩意有多恐怖吧,同样的楼梯,它能给你划分出不同的平行空间出来,a小队爬的毛骨悚然,险象环生,直至最后死伤殆尽,b小队却爬的顺风顺水,开玩笑一般的关卡,更是闭着眼过,跟特么来春游似的。
我们这些人里,马义对中阴的恐惧,最强烈,早在他30岁时,中阴就安排好了他的后事,直接给他安排去了地狱,所以马义一提这个,脸色就变得难看至极。
中阴,是生死规则的制定者,也是因果善恶的裁决终端,中阴如黑洞般深不见底,个体,在中阴面前,渺小的不如一颗尘埃。
大伙正在讨论中阴针对我们的动机,这时候,空姐唐雪在外边敲门,柔声道:
“李先生,麻烦您出来下,有人想见您!”
我们都起身往外走,唐雪拦住其余人,笑吟吟道:“抱歉啊各位,那个人点名只见李先生!”
我就跟着唐雪往前走,一路穿过头等舱区域,来到一个小型的办公区。
唐雪推开其中一间门,冲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走过去一瞧,那是间五六平米大的小房间,屋里没窗户,也不开灯,阴惨惨的,显得很逼仄。
房间里摆着张小桌,桌后面坐着个人。
我进屋后,唐雪就把门关上了,这么小的一个空间,黑压压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那人就一声不响地坐在那,眸子仿佛能看穿黑暗似的,一刻不停地在我身上扫视着。
他不吭声,我也不吭声,那咱俩就搁这耗着,我本身就是盲人,早就习惯了黑暗,我就摸着黑找到凳子,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无边的黑暗中,一片死寂,那人就在我对面,离我不到一米,我耳朵这么尖的人,却一点都没听到那人的呼吸声。
我心里渐渐就开始发毛了,瞧这架势,这人应该是中阴的一个高层,叫我过来可能是想问我点话,顺便试探下我的深浅。
结果他愣是没试探出来,僵持了五六分钟吧,就听那人叹了口气,开口说话了:
“李三坡,你这个人的……还挺不错的。”
我揉着眼睛,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你说啥?我刚给睡着了,没听清。”
那人愣了愣,打开桌上的台灯,一脸古怪地看向我:“你睡着了?”
“我这边给你上威压,上气场,上强度,测你心理承受能力呢,你可倒好?”
“你给我睡着了?”
我伸了个懒腰,透过灯光看那人,那是个中年男人,三十来岁,台灯微弱昏黄的光线,照的这人脸上阴森森的,跟电影里的鬼似的。
这人穿着件皱巴巴的黑西装,头上戴了顶很奇怪的纸帽子,是黄裱纸糊出来的,这种帽子我很难形容,死人都不会戴,只有终年流窜于荒山野岭间的重度精神病人,才会戴这个。
我揉着眼睛再看,这人的五官长的还算周正,眸子里透着森森的鬼气,他先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