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拉,今天怎么这么沉默?是肚子太饿了吗?”奈奈妈妈给她夹了一块炸鸡,小声说:“这是今天炸出来最嫩的一块,趁热吃。”
说完,又多夹了几块放在她碗里。
与阿纲不同的是,她的包容更加隐秘,也更加潜移默化。就好像无声无息流过身边的潺潺涓流,无形且柔和。
罗赛拉开始大口吃着她偷偷留给自己的炸鸡,这样的吃相对料理人来说,是对她最高的赞美。
沢田奈奈捧着碗,被她激起了食欲,开始吃起披萨来。
饭后,罗赛拉自告奋勇要和奈奈妈妈一起洗碗。其余人在客厅玩起了桌游,叽叽喳喳十分热闹。
位于厨房的两人有流水和他们玩闹的声音作为陪伴,动作频率一致地清洗着碗碟。
“不知道该怎么和朋友们相处了吗?”
奈奈妈妈突然出声,吓了赛拉一跳,差点把碗丢出去。因为她说中了。
赛拉拿干净的布擦拭碗,奈奈妈妈比她稍矮一些,她垂下眼去也只能看到奈奈妈妈的睫毛。
事实上这话她难以对阿纲三人说,赛拉发现自己面对除了他们三人之外的其他家族成员会下意识警戒起来。
云雀和六道骸这类本来就不常见的人倒也还好,她发现自己真正难以与之平静相处的,正是对她态度热情的人。
越是微笑,越是想要靠近她,赛拉就越想躲开。
因为那热情会令她想起被她丢向那人的红色宝石。
失败、失去、别有用心、欺骗。
我不需要新的朋友了。
没必要处好关系。
别和我说话。
罗赛拉抿起嘴,抹布与碗接触,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
“……没有那回事,奈奈妈妈。”
沢田奈奈依然微笑着,视线看着洗碗槽:“不要失去交朋友的勇气啊,赛拉。”
“……”赛拉机械地拿起下一个盘子,开始擦拭。
手背突然传来柔软的触感,赛拉抬眸一看,奈奈妈妈伸出手搭在了上面。
“是柔软的,对吗?”
赛拉不回答,奈奈妈妈也不生气,只是继续说。
“人之所以拥有柔软的皮肤,是为了倾听他人的痛苦。像这样互相触碰,互相依靠,正是朋友的职责所在。”奈奈妈妈摸了摸她的头,随着微笑扇动的睫毛如垂柳般扫进赛拉心尖,痒痒的。
“受伤是难免的,毕竟你看,我们是这么的脆弱,一点点尖锐的东西都会伤到我们。可受了伤就把自己蜷缩起来,伤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痊愈的。
“赛拉,你要鼓起勇气来,不要害怕与别人接触。”
“谢谢你,奈奈妈妈。”罗赛拉捧着她的手认真道:“我也很喜欢中岛美雪的歌。”
奈奈妈妈掌心的温度透过手掌传到脸上,她见赛拉的表情只舒缓了一点点,并没有全部柔和下来,在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
reborn背对着她们靠在厨房与客厅交接的墙壁上,看着在客厅中心被众人包围、正在抽签的阿纲。
“修行还不够啊。”
要成为合格的mafia首领,你还嫩着呢,阿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