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我没哭啊……怎么会流鼻涕……”她随手一抹,才发现那是血。
好像有点不妙。朱莱想。
即使张着结界,也无法完全防御剥落列夫的攻击,毕竟只要耳朵的功能还在运转,就不可避免地会受到攻击。
朱莱趁扎克没发现,抹干净鼻血:“流了点血的程度罢了,这种东西我每个月都在流啊!”
说罢,她主动撤开了结界,扎克从背后抱起朱莱。
“交换。”
两人从剥落列夫的视野中消失了,随即而来的是一道道从各处袭来的空气之刃,剥落列夫仿佛成为了被打的地鼠,无数看不见的刀刃自他视觉死角处出现,目标是他的咽喉。
“唰!唰!唰!”
剥落列夫肢体柔软地躲过各种刁钻的攻击,仿佛一条滋着毒液的蛇,只要一动起来,风穴开始作响,就算被逼着防御,他也能发动攻击。
如同自己的身体内部被一只手狠狠搅乱,如同柔软的内脏被扒拉出来蹭在坚硬的石头上,朱莱再次流下了鼻血。
她单手捂着鼻子,拍拍扎克的肩示意他背着她。
“鼻子不舒服吗?”扎克递给她一条手帕,如她愿换了姿势后,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剥落列夫身上,在敌人下一次攻击到来之前就移动了他们的位置。
“嗯,可能鼻炎犯了吧。”朱莱擦着鼻子,也许是被手帕盖住了,导致她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剥落列夫见状眯了眯眼睛,他对兄妹俩的攻击一直同步进行,妹妹受了伤哥哥却毫无反应……
原来如此,她替他承担了伤害吗。
“蠢蛋,居然还留有在战斗中替别人承伤的余裕吗?”
剥落列夫嗤笑,如果罗赛拉在场的话,应该也会给出同样的评价。
不过,他可不会提醒他们,这对于剥落列夫自己来说,也是一个机会。
“大叔,在战斗中走神可不是一个值得褒奖的习惯!”
数十道空刃再次朝剥落列夫袭去,正当他打算效仿之前的行为一一避开时,却突然动不了了。
朱莱见状,打从心底笑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本就瘦削干瘪的身躯此刻变得如纸片般轻薄,似乎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在极力挤压他一般。
“咳……”
鲜血从他七窍中喷出,他勉强动了动眼珠,死死盯着满脸笑容的朱莱:“你……做了什么……”
“还是多亏了大叔你的灵感。你的声音能对身体内部造成伤害对吧?我就在想,我是不是也能这么做……
“你看,我不是能操纵空气嘛。那么,把你体内的压强变得与外部不一样的话,我不需要再另外做些什么,自然会帮我解决你的吧?”
之前的空刃并不是为了杀掉你,而是为了让我的能力可以进入你身体内部。
她微笑着,眼底燃烧着无法熄灭的火焰:“和你们这群野蛮人不一样,我可是知识分子。”
噗呲。
已经化为一滩血肉的剥落列夫再也无法回答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