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银翎轻咳一声,心虚地拢了拢外裳:“还是殿下来吧,殿下最有能耐。”
她瞄了眼依旧沉着脸的陆映,又娇滴滴地补充:“殿下不仅是在文治武功上有能耐,在闺房里也是相当有能耐的,刚刚昭昭都受不住了呢。”
陆映一时无语。
这狐狸精一张嘴跟含了蜜似的,能说会道,叫他无言以对。
他收回视线,继续冷着脸搓洗那件抹胸。
好在云锦细软光滑,不需要借助皂荚,也能很容易清洗干净。
他用内力烘干抹胸,丢给沈银翎:“穿好。”
沈银翎摸了摸还带着温度的抹胸,不由惊喜:“没想到殿下的内功还能这么用,往后若是暴雨连绵,又有想穿却洗掉还没干的衣裳,倒不必再用炭火烘烤,请殿下用内力烘一烘就行了,既简单又便捷!”
陆映脸色极其难看。
合着他勤勤恳恳练出来的一身内功,专门用来给这狐狸精烘衣裳?!
他脸上似是覆盖了一层寒霜,扯过搭在沈银翎肩头的外裳,一边穿一边往外走。
“殿下……”沈银翎捧着抹胸,含情脉脉地唤了一声,“这抹胸的几根系带都是在背后,我一个人系不上,船上又没有侍女,殿下帮我?”
陆映没理她。
正要跨出门槛,少女慵懒的声音又追了上来:“殿下若是不肯,那我只能随意一裹,就这么出去了。要是万一系带松散滑落,给人瞧见身上的吻痕,我也只能说是殿下的杰作。”
陆映生生止住了脚步。
他沉着脸折返回来,一声不吭地拿过抹胸。
沈银翎弯起朱唇,背朝向他,将青丝撩到前胸一侧。
陆映坐在床沿边,给她系上系带。
少女肉浮骨酥,该丰盈的地方丰盈、该细瘦的地方细瘦,凹陷的腰窝像是极致诱惑的温柔刀,绵白的身子恰似东海珍珠,指腹触及的地方细腻柔滑,绸缎似的细嫩,一些鲜红指印和吻痕为她平添几分破碎感,瞧上一眼就惹人怜惜。
令他想起两人刚刚巫山云雨时,她这副天生媚骨有多么销魂。
他屏息凝神,压下脑海里纷乱的情绪,认真给她系好抹胸丝带。
沈银翎微微侧眸,目光落在他的左臂。
他已经穿好了衣裳,宽大的玄金色衣袖遮蔽了视线,无法再细看那些渗血的纱布。
她抿了下唇瓣,像是无意间提起:“殿下手臂上的伤口裂开了,要我给你换药吗?”
“别打孤的主意。”陆映系好最后一根丝带,拣起地上的罗裙和大袖,“衣裳穿好。”
沈银翎抱着皱成一团的真丝衣裙,目送他离开画舫,眼底凝结着浓浓的算计和讥诮。
回到昭月楼已经是黄昏。
沈银翎在书房晃悠了一圈,这里的藏书虽然丰富,但记载着苗疆蛊术的书籍却寥寥无几。
她想了想,命侍女们去了一趟梁园的藏书楼,把关于蛊虫的古籍全部搬过来。
另一边。
陆映刚回到院子,薛伶兴冲冲过来:“殿下午后去哪儿了?”
陆映想起和沈银翎厮混了两个时辰,忍不住烦恼地抬手抵着眉心:“随便走了走。”
“你叫我们偷偷搜查梁园,你猜,黑白缚灵找到了什么?”
就像陆时渊身边豢养着名为“五鬼”的五个顶级高手,陆映身边也有两名绝顶剑客,平日里神出鬼没,和其他护卫从不同行。
陆映想起他在船上提起新茶时沈银翎的态度,料想那些茶叶肯定不在梁园。
所以黑白缚灵找到的,不是那上万斤茶叶。
他问道:“找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