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洋拿到银票,笑的眼尾褶子都出来了:“你们放心,这事儿我一定尽力而为!”
殷珊珊自豪不已:“大哥真有本事,连太子都对你言听计从,将来太子殿下登基为帝,大哥肯定会被封为丞相的!”
沈银翎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封为丞相?
他一个抬轿子的轿夫,人家陆映压根儿就不认识他,他拿头封啊!
“你笑什么?!”殷珊珊没好气地瞪向她,“不是我说你,你平时一点儿用都没有也就罢了,现在连芸妹子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这会儿子你还有脸笑?!”
“就是。”高芸附和,“依我看,哥哥就应该把珊姐姐扶正,把你贬为小妾!反正你不过就是个罪臣之女,家世比不上珊姐姐,脑子比不上珊姐姐,连贤惠也比不上她!皇商的事,你是一点力也没出,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我提前把话放在这里,将来我夫君当了皇商赚了大钱,是一个铜板都不会给你的,你别惦记了!”
沈银翎压抑住上扬的唇角。
当皇商赚大钱?
她估计今天晚上殷洋就得把那三千两银票扔进赌场。
高芸邹大成夫妻这辈子也别想当上皇商了!
她简直迫不急待地想亲眼看看,高芸发现殷洋只是个轿夫,那三千两雪花纹银打了水漂以后,会是什么嘴脸,会怎么对待殷珊珊。
她柔声道:“我只是单纯为妹妹和妹夫高兴罢了,没别的意思。”
高芸和殷珊珊翻了个白眼。
众人都没再管她,把她冷落在一旁,热热闹闹地吃酒划拳。
沈银翎也不觉得尴尬,从容地用了些饭菜,就出去透气了。
隔壁雅间。
陆映等人就在这里,清楚地听见了高家的所有对话。
薛绵绵紧紧攥住小拳头:“我就知道昭昭会被他们欺负,高征明明沾了昭昭的光,却放任他的家人排挤昭昭,简直不像个男人。公子,奴婢能不能去请昭昭来咱们这里用晚膳?”
薛伶吊儿郎当地靠坐在圈椅上,笑眯眯地烤肉:“今儿太子做东,这得问太子的意思。”
薛绵绵祈求地望向陆映:“太子殿下?”
陆映淡漠吃酒:“孤与她早已划清界限泾渭分明,况且彼此都已嫁娶,同桌用膳,乃是男女授受不亲。”
薛绵绵咬了咬唇瓣,只得作罢。
趁着陆映放下酒盏出去更衣的功夫,薛绵绵忍不住小声道:“公子,奴婢瞧着殿下分明是在意昭昭的,可他怎么不承认呀?”
薛伶把她拽进怀里。
他揉了揉少女娇嫩的樱唇,粗糙的指腹又按上她小鹿似的眼睛,笑容又野又悍:“薛绵绵,你这双眼睛再敢看别的男人,本公子就挖掉它,听清楚了没有?”
薛绵绵吓得一个哆嗦,含着两包泪,乖巧地点了点头。
陆映来到回廊尽头。
这里建造了一圈美人靠,可以俯瞰京城的雪景。
已经入夜,檐下悬挂的一串串灯笼散发出橘色光晕,照亮了立在美人靠前的少女。
陆映淡淡道:“怎么,没有孤,你连高家都待不下去了吗?”
沈银翎回眸。
玄衣金簪的男人立在自己身后,数日未见,他周身像是蒙着一层阴翳,透出摄人的压迫感。
她轻哂:“殿下是在关心臣妇吗?”
陆映一噎。
这个女人的嘴有时候甜如蜜糖,有时候却像是含了一把刀,字字句句锋利无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