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殷珊珊挣开他,“我没有骗人,我刚刚路过这里的时候,真的听见里面传出了男欢女爱的声音!你等着瞧,我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证明我没有撒谎!”
她环顾藏书室,果断开始翻找起那些可以藏人的书橱。
陆映眯了眯狭眸。
眼看殷珊珊的手伸到了锁着沈银翎的那座书橱,他声音清寒:“闹够了没有?”
“太子殿下来了?”
宾客们连忙行礼。
沈云兮见他穿戴整齐,不像是与人偷情的样子,心头笼罩的阴霾这才一扫而空。
她亲亲热热地上前挽住陆映的手臂:“殿下去哪儿了?臣妾刚刚在宴席上都没看见您。”
陆映只盯着殷珊珊:“你造谣老师与女人偷情,污蔑老师清白名声,殷珊珊,若非今日是老师的寿宴,孤定然杖杀了你。”
他是皇太子。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磅礴气势从周身散发出来,压得宾客们鸦雀无声,浑然不敢直视。
殷珊珊头皮发麻,吓得跪倒在地:“臣妇,臣妇不是有心污蔑俞老先生偷情——”
“不是有心?!”
一道沙哑苍老的声音陡然传来。
众人望去,俞老先生气到拄了拐杖,带着白鹤鸣颤巍巍走了过来:“老夫教了几十年的书,自问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不知为我大周国输送了多少栋梁之材。没成想过个生日,竟要被你和太子妃如此污蔑羞辱!”
沈云兮吓得浑身一颤,狼狈地跪倒在地,扯住陆映的袍裾:“殿下,臣妾没有参与造谣!俞老先生偷情的事情,都是殷珊珊这小贱人说的,和臣妾无关呀!”
俞老先生冷笑一声:“太子妃说的是,竟是老夫冤枉你了!您是太子妃,是太子殿下心尖尖儿上的人物,老夫怎敢与您作对?可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烦请您和那位姨娘立刻离开俞府,俞府庙小,容不下你们二位大佛!”
陆映缓慢转动墨玉扳指。
事情到了这个程度,已经不可能善了。
否则传出去,定要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
他冷冷瞥向沈云兮:“口无遮拦,该罚。回东宫抄写佛经十卷。”
沈云兮快要哭出来了:“殿下!”
高征惴惴不安地拉起殷珊珊,连太子都罚了太子妃,他如果不罚殷珊珊,也太说不过去了。
他朝俞老先生赔不是:“是我疏于管教,才叫珊珊胡言乱语。您放心,回家以后,我定然狠狠罚她跪祠堂,还求老先生念在我们诚心改过的份上,不要与我们计较……”
俞老先生冷哼一声,没搭理他。
看了一出乌龙戏,宾客们议论着沈云兮和殷珊珊出糗的样子,兴致勃勃地散场。
俞老先生瞪向陆映:“镜危,你留下来。”
陆映不动如山:“老师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俞老先生幽幽道:“你对昭昭,做了什么?”
“您知道了?”
俞老先生狠狠瞪他一眼:“在书房里就已经察觉到了些许端倪,今日殷珊珊提起有人在藏书室偷情,便算是印证了我的猜测。镜危,你幼时曾跟着沈致学过两年骑射,他也算是你的老师,当年你对沈致父子见死不救,怎么现在还要欺负人家唯一的掌上明珠?!沈家究竟哪里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