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锦云进了城之后,第一招出师不利。
宁王府里最后推了一个衣服烘干熏香的下人出来顶罪。那下人自己交代,这事是她收了人一百两银子,让往熏香里面加些料。
韩世子查不出别的痕迹,知道定还有别的线人。便叫了全府的人都前来围观这名下人被处死的全过程。包括大公主和两房妾室。
这下人嘴没唔上,先是用刀,将两只手上的指头,一个又一个的切了下来。那发出的凄厉的叫声,震慑到所有人的心房。
“他是用手接的活,便把他的手指也砍了,好让他到了地府,也是无指鬼。”
处理人的时候,已经是太阳落山的光景,韩世子悠悠的道。虽然说的是很平淡的语言,却又犹如一支支利剑,直扎人心。
丘玉熙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场景。虽然她在宫里也听说过打死人或者是折磨人的法子,可她一次也没有亲眼见到。
虽然在场只有两人有资格坐着看府中众人,就是她和韩世子,可她觉得后背直冒冷汗,身子很软。庆幸的是她是坐着的。
那被割了手指的两只手上不停地在滴血。绑在柱子上的人,不停的求饶,求韩世子给个痛快。
韩世子薄唇弯起一个弧度:“你们所有人都看着,这人的血就在这里滴,等她身上的血滴干了,人自然就活不成了。你们不知道吧?这人身上的血,要滴多久,人才会死去呢?”
黄昏的光打在韩世子白皙俊美的脸上,更显得棱角俊朗。
可这一刻,没人再有心人端详他的天人之姿,都是暗暗庆幸,幸好柱子上绑着的不是自己。
那滴答滴答的声音,仿佛滴在所有人的心坎里。
没干过叛主之事的人,也被狠狠敲打了一番。
而那些做过的,怕是已经被狠狠地警示了一番。
韩世子褪下手上的佛珠,边捻佛珠边道:“若是再有卖主求荣的玩意,我一定让他的下场,比这个难上千倍百倍。别以为拿了别人的钱能一死了之,到时候该受的罪统统都得受一遍。最后家里人也得一起陪葬。”
说罢韩世子便走了。
留下一句话。
“等人断气了,大家才能散。世子妃你管家,你替我看着他们。”说完他拍拍丘玉熙的肩膀。
其他人全然都不敢动。
这真是太可怕了。
而世子临走前的这个吩咐,丘玉熙也走不了了。
毕竟她还得看着其他人。
处死之前,大家也知道了这叫春子的是怎么回事。她是收了钱替人办事,把主意打到世子爷身上了。
现在落这个下场,实在是她自己罪有应得。
可为何得让全部人都来看呢。
敲山震虎不恰当,是杀鸡儆猴呗。
丘玉熙是着实受到了惊吓,回去夜里还发起了烧。
宫里的嬷嬷有经验,这是吓着了,退烧了就好了。
饶是过了几日,那滴滴答答的声音都还不绝于耳。嬷嬷便只能带上大公主进宫去找贤妃娘娘。每次大公主从贤妃娘娘处出来,都是打了鸡血。
丘玉熙见到了母妃,便像是找到了安全港湾一样。
嬷嬷之前已经将事情都告诉给贤妃了。
贤妃就问她:“傻丫头,这事是你干的?”
丘玉熙点点头。
“为何?”
“世子对四皇子妃不同。”
贤妃凤眸冷厉:“胡闹!”
这一瞪把丘玉熙吓一跳,母妃这是怎么了?
“我说你这脑子,长的随谁?四皇子妃那是四皇子府的正妃,韩世子本就是与煜庭交好,这帮忙照顾一下四皇子妃,又怎么了?你这醋还吃?再说煜庭回来了,韩世子还接着跑,那就是他们哥俩是真瓷实。都说朋友妻不可欺。你吃醋还吃到萧月彤头上了,不知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要是我,必定是要与萧月彤处成姐妹一样的关系。”
这些其实嬷嬷都和她分析过,只是她心里就是不舒坦。凭什么她大公主的相公,日日往四皇子府跑?再说她在宴会上也没少说萧月彤的坏话,就算她凑上去,人家还与她交好吗?
贤妃见人不说话,显然是话没听进去。
她又问:“我问你,这事是你自己要办的,还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