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洐就站在窗口,朝她招招手,随后指了指手机。
口袋里“叮咚”一声,温迎拿出来看。
“已经开始想你了。”
中午,温迎收到卫铭的来电,说是闻先生即将返回首都,时间仓促,和周聿洐的会面时间改成了白天。
“好,我知道了。”
温迎的住址他们都有,此程大概也是对方派人来过来接送。
快到约定时间,她准备给周聿洐打个电话,后者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刚刚有奇怪的人来找我。”
温迎找到卫铭的照片转发过去,周聿洐又发来:“我跟他们说主人不在家……这是谁?”
“早上跟你说的那位技术员。”温迎的注意力还在前一行字,轻咳一声,“干嘛突然这么叫,你是不是有什么怪癖?”
“我说主人不在家,现在是小爱同学代为管理。”周聿洐这才慢悠悠补齐,语气里带着笑意,“这算怪癖吗,我都不了解这些……”
温迎:“敢不敢再装的像一点?”
“真不了解……好吧,刚刚上网搜了搜,碰巧看到,感觉挺有意思的……”周聿洐说,“知识点已经进入脑海里了,晚上回来叫给你听。”
温迎还没说什么,他就自说自话地跟自己约定好了。
隔了几分钟,周聿洐发来一张车内装饰的照片,后视镜里露出卫铭的工牌。
“没有办法打视频了。”
温迎回复“跳劈jpg”。
“某些人别光说不做。”坐在车里,周聿洐这回是打字的。
“反正你都没感觉,就算打你也只是我自己手疼吧。”
“我有感觉啊……”
不管周聿洐有什么感觉,温迎直觉他接下来没有好话,因此提前放下了手机。
门被敲了敲,很有礼貌的节奏,温迎说“进”,叶微寒便拎着奶茶走进来。
“测试的结果出来了。”叶微寒把其中一杯放到桌上,另一杯插上吸管,自己拿在手里,“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恭喜你。”温迎早就知道结果,还是拿起杯子,和他碰了碰。
叶微寒平静地“嗯”了一声,喝了口奶茶,眼神盯着墙角的一盆植物看:“我八级了,是不是能帮你做更多事情了?”
“当然啊,能者多劳嘛。”温迎话音落下,看向绿植的目忽然转过来,停在她脸上。
温迎不明所以地被他打量了一会,有些疑惑,正准备询问,叶微寒又把目光移开了。
“其实我就是过来看看,微意说你好像遇见了什么高兴的事情,笑容变得很多。”叶微寒说道,顿了顿,“你不会也对着荣祺这样笑吧?”
“不会,我和他不熟。”温迎口吻无奈,想起了什么,继续道,“你给我的演唱会门票我还记得呢,很贵,我一定会去看的。”
“但我听他们说,演唱会突然改时间了,从这周六变成了下周五。”叶微寒低头拨弄几下手机,调出娱乐新闻的界面,“我虽然没看过演唱会,也知道这种确定好的时间一般不会改动,除非被不可抗力影响。”
温迎没有看手机,而是看向他,叶微寒抿了抿唇,接着问:“现在的我,有资格知道,不可抗力因素指的是什么吗?”
他看上去有些紧张。温迎笑了笑,示意他坐下来。
叶微寒坐到沙发上,没有翘起腿或是左右张望,攥着奶茶杯身,喝完那一口却没有再继续,温迎从他身上微妙地感受到几分焦虑。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可以坦诚地向你保证,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抛下你和微意不管。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开始,但现在,我的确已经把你们当作家人。”
叶微寒垂眸,手指勾住套住奶茶的纸袋:“那你要去做什么,很危险么?不能具体说说吗?……你总是藏着很多事情,从来不和我说。”
“不危险。”温迎回答道,手机上传来新的消息,叶微寒抬起眼,看着她回消息的动作。
温迎放下手机,思考一瞬,声音放轻:“这样吧,过两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他下意识问,接着看到她脸上浮现的,与以往任何时刻都不同的浅淡笑意,叶微寒慢慢松开指尖,拿起奶茶将吸管放进嘴里,“嗯,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
今天的祁勋有些难约。
本以为即将成为无业游民,实验室的研究员却突然联系到他,询问祁勋是否愿意跟着团队一起走。
“我能做什么啊,我之前也就是看看大门,打打杂。”祁勋撑着下巴,悠悠叹息,“‘fom’对我不起作用,扎了好几针还是一级,要不然我也能到分部混个职位。”
“等一下,就没人提起我吗?”周聿洐躺在检测台上,手臂分别伸到两侧。
卫铭戴着口罩,嘴里一边“对不起,得罪了”地道歉,一边哐哐抽了他八管血,还好周聿洐没有痛觉,也吃了早餐。
尽管周聿洐对某人以外的其他生物并无兴趣,但出门在外,为他人的安全着想,周聿洐还是戴上了止咬器。
卫铭抽完血,又说要检查牙齿,周聿洐让祁勋按下密码帮忙把止咬器卸掉,后者念叨着那串数字:“什么意思?有什么寓意吗?”
“喜欢的人的生日。”周聿洐说。
话音刚落,就撞见祁勋和昨日如出一辙的鄙夷目光,不过经历过那一场梦,周聿洐了然于心,看似胸怀坦荡、断情绝爱的好兄弟也没比自己好很多。
但由于不知道梦境的结局,周聿洐决定暂时缄口不言,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他。
“有病。”祁勋莫名其妙地坐回沙发,接着被打断的话题,“没人讲起你,可能是我和你关系比较好,他们不好意思当着我的面说你坏话吧。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因为我是边缘人物,接触不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有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一直都没来得及问。”周聿洐含混不清地举手。
“你那是没来得及问吗!你自从染上那种陋习,还有正眼看过我一次吗,整天不是跟踪就是跟踪,最后直接住到人家家里……”祁勋啪的一下把止咬器甩到桌上,忿忿指责。
“对不起……好兄弟。”终于做完牙齿检测,周聿洐迅速起身,甩了甩脑壳试图让这种暴露隐私的感觉从身上消散,“所以是什么突然驱使你给我上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