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温迎转过头看周聿洐,他正百无聊赖地玩她的头发,已经编出好几个辫子了。
“我明天要去一个地方。”
周聿洐点头时蹭过她的脸,顺便亲了一下,喉咙里很含糊地“嗯嗯”两声。
温迎看着他,又说:“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这次你不能跟踪我。”
周聿洐编头发的动作顿住了。
温迎观察他的表情,一闪而过的困惑,伴随着隐约的心虚和紧张,最终他清了清嗓子:“首先,我不是变态。”
温迎等着他继续往下说,但周聿洐盯着她,必须得到及时反馈似的,温迎便应了一声,询问:“然后呢?”
这一等就等了两分钟,周聿洐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小动作变得非常多。
他毫无缝隙地贴在她脊背上,双臂从后面绕过来,抓住她垂落在腿上的手,无意识蹭了几下,终于从脑子里挖出来一句解释。
“听说过印随效应吗?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对你抱有莫名的好感和喜爱,所以才忍不住跟着你。”
这个名词曾经出现在温迎的生活app浏览记录里,她轻轻笑起来:“可是你第一眼看见的不是阿七吗?”
周聿洐卡壳一瞬,突然说:“你还是叫他祁勋吧,这样显得比较庄重。”
“但现在好像并不是什么庄重的场合。”毕竟温迎还坐在他腿上。
周聿洐又开始盯着她的侧脸,一言不发地咬她的耳垂。
他现在已经掌握合适的力道,被含过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又凉又痒。
温迎有些想躲开,但最终只是瑟缩了下脑袋,越发贴紧身后的胸膛。
“好吧,祁勋。”温迎妥协了。
她低头看两个人交叠的手,周聿洐手指很长,压住了她的戒指,她动了下手腕,把那道戒圈露出来。
十分钟前,他们还在卧室里躺着,温迎原本精疲力尽,已经昏昏欲睡了,周聿洐轻飘飘的几句话却像砸了一记闷雷,温迎瞬间就睁开眼睛。
她没想到自己找了五年,就差把南北极翻一遍,周聿洐却埋在她眼皮底下——国家森林和异能局离得那么近,她开车半个小时就能到达。
也没想到他是真的被当成尸体埋起来了,据周聿洐所说,那是个很黑的地方,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真的死了,还是陷入漫长的睡眠。
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梦,意识从阿七朝他头上倒酒开始,倒是对缠满坟墓的藤蔓有所留意。
在他和阿七兵刃相接的同时,藤蔓也潜伏在暗处,跃跃欲试着发起攻击。
周聿洐抽刀挥去,绿色的汁液喷洒而出,藤蔓的残肢像被截断的壁虎尾巴,在地上扭曲着萎缩。
藤蔓不愿意退回去,而是发起新一轮的进攻,它对同样打搅它寄居的阿七视若无睹,只盯紧周聿洐的每一截骨头。
植物无法用语言表达情绪,这种攻击却像是带着隐隐的敌意,仿佛在因为没能将他彻底吞噬而感到恼怒。
所以,那座实验室是不是也在拿周聿洐做实验?和变异植物一起?
他身上存在的愈合能力似乎比“fom”的研制要早,“fom”只能对普通人使用,还需要一定的几率。
而周聿洐即便丧尸化,身体也能快速愈合,简直让人以为他刀枪不入。
实验室的人是看中了这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