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牧栖凑过来嗅了一下,眼神困惑:“香香的。”
“你把它再洗一下,它会变得更香。”温迎说道。
梁牧栖看看手上的泡沫,又看看那件衬衫,摇了摇头:“不一样。”
“没有不一样吧。”浴室里传来衣物洗涤剂的味道,温迎把衬衫展开,“我用的洗衣液,和你家的是同一个牌子。”
梁牧栖还是说“不一样”,温迎也疑惑住了,问他到底有哪里不一样。
梁牧栖忽然倾身靠了过来,沾水的手悬在一边,脑袋贴在温迎上衣的衣领边。
温迎停顿了一下,但没有后退,梁牧栖在她的领口嗅了嗅。
“香香的。”梁牧栖抬眼看向她,眼神很直白地,又叫一声她的名字,“温迎。”
被叫到名字的人无言地注视着他,过了片刻,温迎偏过头去,垂落的发丝遮挡热意蔓延的脸颊。
再转过来时,梁牧栖已经移开了视线,重新面向水盆,温迎看到他低着头,用手上的水珠给耳朵降温。
她轻轻笑了一声,梁牧栖把头埋得更低,但还是很执着地强调说:“香香的。”
“好吧,是香的。”温迎把他耳尖上的泡泡擦掉,“但还是要洗一遍,我没有带很多衣服,衬衫晒干后还要拿来穿的。”
梁牧栖只好恋恋不舍地把衬衫放进水盆里。
两个人齐心协力,把家里打扫了一遍,快到十点的时候,梁牧栖被安排到浴室门口学字词,温迎进去洗了个澡。
她把浴缸的水换了一遍,打开门,告诉梁牧栖可以回去睡觉了,自己进了卧室,准备从衣柜里找一件厚衣服,再回到浴室继续陪他。
梁牧栖却跟了进来,温迎一回头,他已经坐在床边的地板上,仰头看着她。
“我拿完衣服就回去陪你。”温迎边说边继续拉开衣柜,看着里面的衣服,“梁牧栖,你怎么一年四季都穿这几个颜色呢?”
梁牧栖在她身后疑惑地“嗯”了一声,也说:“怎么呢?”
“没怎么,就是有点好奇,你穿亮色的衣服是什么样子。”
“亮色。”梁牧栖的鱼尾慢慢滑过去,在温迎的小腿上碰了碰。
“就是饱和度高一些的色彩,不过你应该不会喜欢。”温迎低头看了一眼,“毕竟你变出的尾巴都是这样低调的……”
梁牧栖的尾巴尖动了一下,卧室的灯照在鳞片上,反射出柔和的光,温迎联想到了化妆时眼角的亮片。
“好吧,也不算低调。”她笑起来,边说话边继续在衣柜里翻找,“鳞片的颜色很漂亮呢。”
“漂亮。”梁牧栖重复。
温迎点头:“鱼尾很好看。”
又是一句夸奖撂下,鱼尾摆动的幅度忍不住变大,梁牧栖抬起唇角。
但抬到一半,他突然顿住了,似乎察觉到,这种不加掩饰的笑容,带了点骄傲自满,还有炫耀的嫌疑。
识字软件说,这并非特别美好的品格,很有可能令人心生厌烦,梁牧栖蹙起眉头,抿着嘴巴,把嘴角往下压。
但嘴角的弧度往下,那个温迎很喜欢盯着看的酒窝又被藏起来了。
梁牧栖没有办法做到两全其美,一边练习,一边苦恼了很长时间,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此刻温迎是背对着他的,因此没有办法看到他的脸。
鱼尾便徐徐往上,缠在温迎的腰间。
温迎被他转了个面,手里还拿着一件衣服,茫然地看向面前的人:“怎么了吗?”
下一秒,她感到身体悬空,双脚离开地面,梁牧栖像是突然掌握了使用鱼尾的正确方式,把她抱起来。
温迎看到那张笑容放大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在即将到达梁牧栖怀中时,鱼尾调转了方向,把她放到了床上。
温迎怔怔地坐下,又被催促着躺下,鱼尾松开了她,换成了梁牧栖的手,自下而上地给她盖上被子。
那件厚外套被丢到枕头旁边,梁牧栖把被子拽到温迎的锁骨上方,掌心在那里轻轻拍了拍,又拍了拍。
“这是……要哄我睡觉吗?”温迎翻了个身,枕在枕头上。
“睡觉。”梁牧栖说,保持着露出酒窝的完美笑容,看向温迎,拍被子的动作很有节奏。
温迎用指尖蹭了一下他的手背,接着问:“我睡着了,你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