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状因言玉宫而起,玉极殿的弟子纷纷自四面八方赶来,聚集在远处,两眼盯着言玉宫,神色疑惑。
“这是怎么了?莫非是言玉师妹又要破境了?”一名弟子问完后拐了拐旁边的人,“哎,师妹是不是说她要闭关来着?”
“没有。”旁边的人今日正好在言玉宫当值,闻言低声道,“师妹只说近日无需值守言玉宫,并未说要做何事。”
往常言玉宫或是整个白玉京有异,多半都是因离珠而起,而其中大部分时候又都是她突破大境界之时,因此这一次众人无不先入为主认为应当是离珠又突破了。
“恐怖如斯啊!”一名弟子一边摇头一边感叹,“还以为师妹应当也会在合体期停个几百年,没想到这才过去多久,竟然就又要突破了,这天赋实在是太恐怖了。”
这种修炼速度,便是拿羽清来比也是绝对比不过的。
羽清百岁化神,按照她从前的修炼速度,大抵突破合体期也不会有离珠这么快,更不要提羽清后来的修炼速度是受过影响的。
“可是……”一名弟子面露迟疑的神色,“我瞧着这天象怎么不太像啊……?”
言玉师妹从前突破大境界的时候,是此等天象吗?
经他一提醒,众人纷纷抬头仔细打量着天上的异状。
此刻天上虽然乌云汇聚,雷电穿行,却隐有金光闪烁其间,细听之下,隐约还有神乐传来。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有些犹豫起来。
“你们觉不觉得——”说话的人只开了个头便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她磕巴了一下后继续道,“这天象,很像那些卦修参破天机时的景象?”
人群中一时鸦雀无声,唯有雷声轰天彻地。
“当真……?”一人蹙了蹙眉,“可掌门每每卜卦时也不会这样啊。”
若说参破天机,那些卦修,每次卜卦若是准确便都算是参破天机,近神的羽清自是不必多说。
但羽清从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哎呀不是!”那名弟子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述,只能连说带比划,“我是说,这天机是连卦修也不能轻易卜得,却意外勘破的那种。”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的。
这说啥呢?卦修不能卜得的天机,又该如何参破?
“对了,师妹不是在幽虚大比上赢得了绣金神卷吗?”有人骤然灵光一现,惊呼道,“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连羽清都参悟不了的功法,其威力只怕不容小觑,没准这里面便有天机呢?
那这不就算是卦修无法卜得却有人因机缘巧合而得以参破吗?
“……好像也不无道理。”附和完后这名弟子骤然抱头哀嚎一声,“那这样一来,我岂不是没有一观遗世神卷的机会了?”
当时幽虚大比诸位仙尊说得清清楚楚,若是拿到绣金神卷的人也无法参悟的话,绣金神卷便会公开,他们还眼巴巴的瞧着呢。
毕竟在所有人心中,天赋灵性最高者非羽清莫属,否则她此前也不会百年化神,连羽清都没办法参悟的,即便言玉师妹天赋也很高,只怕也是束手无策的。
所有人心中都抱着一丝幻想,想看看自己会不会是那个命定的幸运之人,可以有大机缘落下得以参悟这绣金神卷。
纵然希望渺茫,但万一实现了呢?那可就是天大的机缘了,只怕是旁人拍马努力一辈子也赶不上的。
但若按照其他人所说,这天象是因为言玉师妹参悟绣金神卷而出现的话,他们便再也没有机会了呀!
原本还兴致高涨无比好奇的弟子纷纷如同被戳了个洞一般开始漏气,耷拉着眉眼表情沮丧。
唉,到手的机缘啊!
“你们这啥表情啊?”一名弟子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这本就是师妹的机缘,若师妹能参悟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你们伤心个什么?”
其他人看他一眼,继续摇头叹气。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若是一开始没给他们希望就好了。
如果从一开始就明确说明他们没有机会,他们也只会羡慕一下离珠,倒是不会更多的想法。
现在却是先给了他们希望,又浇灭了他们的心火。
即便是心里门清,也忍不住会觉得意难平。
那可是神卷啊!
“哎呀想开点,反正师妹也是我玉极殿的弟子,她能领悟绣金神卷化为己用,最终得益的也是我们呀。”有人安慰道,“这样总比让旁人参悟了将机缘占去好吧?”
“对啊,言玉师妹花了这么大的功夫才拿到的东西,怎么能白白便宜了旁人?”又有人接话道。
在这些人七嘴八舌的安慰下,其余弟子心头的遗憾慢慢变少。
既然知道是离珠在参悟绣金神卷,那他们围在这里便没什么用了。
这是独属于离珠一人的机缘,他们除了干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此时言玉宫内,离珠对外面一众弟子的心路历程浑然不觉,她两眼虽然还在注视着绣金神卷,细看却能发现她已是两眼无神的状态,金光不断在她眼底闪烁。
离珠回过神来时便觉自己进入了另外的空间。
四周一片漆黑,无数金光形成的特殊符文漂浮在半空中,显得格外刺眼,离珠一伸手便从其中一道符文中穿过。
“这莫非是绣金神卷中的空间?”离珠低声自语。
这些符文,和她方才在绣金神卷上看到的很是相像。
绣金神卷打开后,她逐字参悟,一开始的字是白鹭洲的通用文字,她尚且能辨认无碍,但到了后面竟是另外三洲七国的文字也相继出现。
她现如今尚不能对另外三洲七国的文字使用无碍,虽然能认得大部分常用的字,但偏偏这神卷上用的尽是少见的生僻晦涩字词,她看到后面已然是一头雾水。
一脸遗憾地将绣金神卷全部读完后,离珠便觉脑中一片混沉,眼前金光一闪,再回神便已经出现在此处了。
看着那些漂浮在半空中的符文,离珠一时颇感头疼:“这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我全部参悟完了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