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清看了她一眼：“何以见得？”
锦凡被她这么一问，竟然一下子答不上话来。
她不就随口找个由头将话题引到这言玉身上。总不能说是因为她让羽清给她多开几面水镜羽清同意了吧？
羽清一眼看透她在想什么，慢条斯理道：“这水镜也没人规定每人只能看一面，只不过之前旁人畏惧你们的威严，不敢说罢了，她既然说了，有何不可？”
锦凡点了点头：“也是。不过你这小弟子，先前怎么从来没听人提起过？想不到竟然年纪轻轻就已经到合体期了。”
他们不知道谢离珠的经历，但至少能看得出来谢离珠年纪不算特别大，而且羽清已经那么久都没有收过弟子了，突然收了一个，总不能是等人家到了化神期才收的，自然是一直养在身边的。
自她拜入羽清门下到现在幽虚大比举行，她竟然就已经到合体期了，此等速度怎么想也不可能一点名声都没有。
“你那徒弟没告诉你不成？”羽清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锦凡一眼，“若是你徒弟一个字都没有和你提过，你恐怕也不会专程写信来给我吧？”
锦凡：“……”
她今日是真的感觉羽清有点莫名其妙了，这天怎么聊着聊着就死了？虽然以前羽清也基本是这么个情况，但今日却是格外的油盐不进。
“银柳确实是说过，还说后面再见面要好好同她切磋一番。”锦凡笑了笑，感叹道，“只是银柳恐怕也没想到，自当日一别之后，她竟然有如此大的进步，堪称神速，她们两个再想切磋着实是有些不简单。”
羽清闻言，哼笑了一声：“这不是结果都还没出来？没准你那徒弟大放异彩成了小组第一呢？”
锦凡笑了笑，没回她。
一面水镜在她面前浮现，里面的画面赫然便是银柳所在的擂台。
羽清偏头看了一眼，眉梢微挑：“哟，元婴期大圆满，这修为离化神也就临门一脚了，没准真能成小组第一呢。”
这次幽虚大比的基础规则其实也改了，原本是同阶为一个小组，这次直接舍弃了这条赛制，将所有大境界相同的修士一股脑的塞到了一起，这样一来运气与修为可就真的是缺一不可了。
旧的赛制同一个小组里大家的小境界都是一样的，运气占的成分便小了，基本都是靠着实打实的本事真刀真枪决出来的胜者。
赛制改变之后淘汰赛的运气成分便高了不少，若是修为低的人运气好没抽到修为比自己高好几个小境界的便也罢了，至少还有一战之力，努力一下说不定能创造奇迹。
若是抽到了，那可真就是一轮游了。
银柳是元婴期大圆满的修为，在整个元婴组里占有绝对的优势，只要不碰上同在元婴期大圆满的，几乎可以提前奠定胜局。
这不，第一轮她抽到的是个元婴中期的，和人家打了一个时辰都不到就将人轰下擂台了，她单手负在身后居高临下俯视着那掉到地面上的修士，唇角带着笑意。
每一小轮都需要等所有的分组全部比完之后才能够进入下一轮，也算是给低阶的修士一点喘息的机会。
银柳打完了之后便从擂台上一跃而下，正巧落到了谢离珠身侧。
她一偏头便看到了谢离珠，以及她面前的三面水镜。银柳一撩衣摆在谢离珠旁边坐下，瞥了一眼水镜中的画面后开口道：“想不到才这么久没见，你竟然已经到合体期了。”
当初容平岛一别后，她带着师门弟子气急败坏回去找锦凡，想要锦凡为他们主持公道，至少要问玉极殿要个说法，关于容平岛上的那个阵法。
但回去之后锦凡却警告他们不要再提及阵法之事，后来银柳忙于修炼自己也把这不大不小的龃龉给抛诸脑后了。
“天资非凡，没办法。”谢离珠视线都没转一下，面不改色地回道。
银柳噎了一下，心下微恼。
她卡在元婴期已经很久了，明明已经碰到化神境的屏障了，却迟迟冲不破，不少弟子都在猜测她是不是短时间内破不了境了。
这些话她听在耳里急在心里，然而越急反而越无法参悟，简直要形成恶性循环了。
若不是迟迟破不了境，她现在只怕也早已经到化神中期乃至后期了，比谢离珠也差不了多少，什么天资好不好的，谁还不是个天才了。
银柳不欲在此事上多加纠缠，便生硬转移了话题：“你猜，这三组里，谁会是你下一轮的对手？”
谢离珠第一轮运气好轮空了，到后面合体期组便是双数了，她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合体期这边的战况当真是十分激烈，各种流光对轰灵力荡开，似乎整个空间都被他们打得震动起来，让人不禁怀疑会不会下一瞬空间就被打破了。
“不知道。”谢离珠随口回道，“猜不到，他们几个的实力差距都不太大，谁赢了对我来说都差不多。”
她这是实话。
她虽然是新晋的合体期，但另外六个人最高的也不过是堪堪碰到后期的门槛的合体中期。
这点差距于她而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银柳略有些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谢离珠偏头和她对上视线，偏了偏头。
银柳被她这动作没由来的逗笑了，一下子没绷住，索性便也放开了，随便调了个擂台的情况出来看着，淡声道：“只是感叹一下，你们玉极殿的弟子，真的很装。”
一会天资高一会暗中夸自己修为高的，这要换了个人来谢离珠只怕早该挨打了。
谢离珠没回她，伸指在水镜上轻轻一划，上面的画面立刻转变，霄月等人的身影渐次出现在画面中。
银柳认得那几个，只当谢离珠在关心自己的同门，便也不曾多言，但看到她三面水镜的画面都集中在一个擂台上的时候，目光也不由自主跟着谢离珠的落到了镜面上，眉心微皱地看向镜中之人。
谢离珠看的正是文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