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烟稀少的别墅区内,临近深夜,周遭可谓是寂静一片。别墅内依旧亮着灯光,其余人都已经上去休息了,唯有留下来收拾碗盘的爱尔兰和库拉索还留在客厅内。
在晚饭时他们刚举办了一场派对,不过说是派对,也是这几个成年人单方面的酒局罢了。直到凌晨才完全结束,还是在铃木熏的强烈制止下被迫结束的。
毕竟上次在公寓里,爱尔兰和清水丽子一直打拼到凌晨,还要拉着每个人都作为裁判观战。
对于爱尔兰来说,如今的生活可以说是很理想的状态了。他的确没想过离开组织,毕竟他还要留在那里为匹斯克报仇,甚至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只是他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机会出现在他的眼前。如果不是为了匹斯克,他想自己不会心甘情愿为组织做事。实际上他的内心也很渴望自由,林间鹤的出现,无疑是给了他另一个选择的机会。
如果没有林间鹤,自己早就死在东京塔上了。
所以对于林间鹤,爱尔兰可以说是非常敬佩的存在,即便这一切都是对他有所图,但这依旧无法改变爱尔兰内心的看法。
作为陌生人,他佩服林间鹤年少有为。
作为上下级,林间鹤是个合格的领导者,足够信任他们。
作为朋友,林间鹤足够义气,是个正义之人。
“正义”二字,或许用来形容他们这种人不太贴切。可对于爱尔兰来说,正义代表着为人,敢于面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不会背后插刀之人。
晚上的酒也让他有些微醺,只不过向来喜欢整洁的他还是想打扫完客厅再去休息。
原本这里只需要他一个人就够了,可那仍旧坐在餐桌旁的爱尔兰吸引了他的注意。这二人都曾在组织里做过事,相比较库拉索来说,爱尔兰所接触到的事情都是最外围的。
而库拉索就是核心人物,掌握着很多关于组织的秘密。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人一边扫着地上的垃圾,一边缓缓开口,这漫长的沉默也让彼此都知道了对方有话要说。
而爱尔兰也知道,今晚库拉索没有选择上楼回房间,也一定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你指的是什么?”
库拉索手里拿着酒杯,就在她说话的过程中,厨房内传来“叮”的一声响。紧接着爱尔兰放下扫把走进厨房,没听到那人的回答,库拉索不禁侧目看去。等爱尔兰再出来时,那人手里拿着杯子,里面装的是热好的醒酒汤。
“我昨天熬的醒酒汤,喝了吧,效果不错的。”
晚饭时库拉索也喝了不少酒,不过对比其他人来看,这人更像是滴酒未沾的样子,看不出半分喝过酒的不适感,依旧冷静自持。
“”
“多谢。”
库拉索的反应看上去有些不太适应,毕竟曾经在组织里的氛围是理性居多的,或许可以说根本不需要用感性去思考问题。自然,她也对“同伴”两字没有任何概念。
即便这些日的相处她已经摸清了爱尔兰的性子,不过对于那人的行为还是觉得有些无法理解。
“看你的样子,是觉得我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事,对吗?”
爱尔兰像是看破那人心中所想一样,毫不掩饰地问出了口。
库拉索没有回答,不过此时的沉默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不过爱尔兰满不在意,双手环在身前略显放松地坐靠在椅背上,“其实之前我也是你这样的状态,对周围很警惕,会有很多自己的顾虑考量。”
“担心组织的人找上门来,担心自己暴露身份会死嘛,不过对我来说死不重要了,最重要的还是”说着,爱尔兰那略显轻松的神情忽而变得严肃起来,双目布满冷意,“要死,我也要在杀了琴酒之后再死…”
库拉索没有说话,而是认真地聆听着爱尔兰言语,她也理解对方的心情,仇恨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无法被遗忘的存在。
“后来我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不过更多的还是小boss给我的底气,她所顾虑到的一切,甚至拥有的一切,都是保证我们生命安危的存在”
“这时我才真正认同,她是一个值得追随的人。虽然年轻,却没有那些年轻人的年少气盛。”
爱尔兰说了很多,也是第一次真正将自己的心声袒露出来。或许是因为库拉索如今的状态和前段时间的自己很相像,又或许是他们同为组织出身,总之他还是不希望这人有什么太多的顾虑,只要相信林间鹤就够了。
只不过听了爱尔兰说的这些,库拉索却摇了摇头,那人一向没有笑容的面孔此时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扬起一抹微笑来。
“我比任何人都要相信她,”说着,她话音忽然一顿,“不对,应该说,我和那个女孩一样,毫无保留地相信着她。”
“哦?”听库拉索这么说,爱尔兰反而有些不太理解了,他随手拿起桌上一瓶没收起来的啤酒,开罐边喝了一口边问,“那你为什么不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她?”
“正是因为我信任她,所以才怕她太早接触那些事情,会出意外”
说到这里,库拉索的神色凝重了许多,“我希望她得到自由,就像她给我自由那样,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听着库拉索这么说,爱尔兰反而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还打了个酒嗝,“你还是不了解小boss啊”
“什么?”库拉索有些不解。
爱尔兰拿着啤酒罐,“如果是小boss的话,她一定会说——”
“——你的自由,是你自己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