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云从后山离去,恰好碰见了打算上山采野菜的猫民。
“呀,晴云,这么早啊!来帮司清叔干活吗?”
猫民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又想起来什么,猛地捶了下手心,
“哟,我想起来了,你今个要离开镇子了是吧?”
他一把揽过晴云,乐呵地道:
“来来来先跟我回趟家,我媳妇昨晚做了些好吃的馕饼,你带着,路上当干粮吃。”
“这、这多不好意思,不必啦,我已经有做一些了……”
晴云委婉地推辞着,却拗不过对方的热情,只好被猫拐走,肩上的重量平白无故地又多了些。
待到他从猫民的家里出来后,又遇见了其他熟人:
“晴云,你今个要出发了是吧?俺给你做了几件新衣服,给你拿过来了,你要不试试?”
大妈将手里的衣服塞给晴云,转身又掏出来一件崭新的衣服。
“小晴云啊,一只猫上路太危险了,带上这个吧!”
大爷捏着一只小白鼠,后者吱吱地叫着,一双智慧的眼睛看来看去,显然不知它差点被送猫了。
“我做了一些随身携带的药水,应该可以帮到你的忙!”
年轻的医师从医药箱里拿出瓶瓶罐罐,抱在怀里满满当当。
“……”
晴云婉拒得越多,就婉拒得越少。
镇民一个接一个地凑了过来,试图把早已准备好的行李塞进晴云的包囊里。
青年只能无奈地与他们周旋,讪笑着一个个推辞过去。
还好,他很快就找到了机会,像条泥鳅一样从猫群里滑了出来,逃之夭夭。
这些多半是司清的手笔,或许也是怕自己不告而别而做的最后一个保险。
昨晚,司清虽然松了口,但在态度上依旧有些冷淡。
他窝在房间做作地长吁短叹,嘀咕着崽子走与不走的利弊之处。
晴云倒是不以为然——毕竟他确实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安慰到对方了,干脆开摆。
青年默默地在客厅收拾行李,又想到了之前听到的对话,问了一句:
“用不用给您的兄长带封信?”
“嘁,干嘛给他写,都分开那么久了。”
老猫不假思索地回了话,在反应了过来后,又别扭地转头看向窗外,装模作样地唉声叹气。
“别留下遗憾才好。”
晴云收拾着行囊,缓缓道,
“下一次再见也不知什么时候了。”
“大人的事你少管。钱够不够,我再给你点?”
司清从房间里钻出来,不由分说地又塞了把碎银子给晴云,
“够个屁,你弟的钱不用算?拿着拿着!老子在身宗还有钱庄呢,别一副心疼的模样!”
他又不等晴云说话,自顾自地钻回房间里,大声地摇头叹息。
晴云无奈,只好包裹扔在了客厅,眼不见心不烦地回到房间休息。
而这样经历也造成了他提早出门的结果,却没想到依旧没逃过被加塞行李的命运。
晴云捣鼓着包囊中多余的物件,却在摸索中碰到了一封意料之外的信件。
“这是……?”
……
城门关闭,厚重的门扉最终掩住了星罗班小猫们远去的背影。
荣光放下告别的手,朝着身旁偷偷擦眼泪的金婆婆说道:
“师父,我们走吧。”
“嗯,这就走吗?你不是还要等猫吗?”
金婆婆收起了手帕,笑着看向他的徒弟。
“被您看出来啦。”
荣光也没隐瞒,坦然地承认了。
“是小晴云吧?”
“是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