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医生满脸遗憾从病房走出来，这一刻的气氛沉重到了极点。
许遥初脑子空白了一下，耳里回荡着医生的话：“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接着就是老三鬼哭狼嚎的声音；“妈、妈，您怎么能离开我们，您怎么这么狠心。”
老大老二也是在那里抹眼泪。
这悲伤的一幕怎么看都觉得讽刺。
许遥初心里触动，靠近许留清喊了一句：“爸。”
她靠在许留清肩上，挽住了他的手。
许留清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殊不知自己的手也有些颤抖。
——
沈祈今天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宁，他关注着手机许遥初那边却一直没有消息，他担心打扰到她也没主动打电话问。
下午喂来福的时候，沈祈摸着它的脑袋，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你妈那边怎么样了？”
钱来不知道是不是有点中暑，看起来食欲不佳没吃多少。
突然沈祈放在桌上的手机不停震动，他赶紧拿了起来，确实是许遥初的来电。
她的声音先响起：“刘姥姥已经没了。”
沈祈的心瞬间往下坠。
他没想到那晚玩游戏竟然是最后一次见她。
“你现在还在医院？”
“嗯。”许遥初应了一声。
“什么时候回来？”
“晚点吧，我爸在协助她子女关于后事的事情。”
许留清在老家送走了不少镇上的老人，办丧事的流程他比其他人清楚。
“好，回来之前跟我说，我去接你。”
“嗯，店里忙不忙？如果忙的话让雯雯姐帮一下你。”
两家店挨得近，周绮雯有事的时候许遥初也会帮忙看着店。
“她刚刚过来了，店里的事情我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沈祈声音温和。
许遥初没说话，耳边传来沈祈的声音：“抱抱你。”
她心底的阴霾似乎清扫了一些，低声说道：“先这样吧，忙完给你电话。”
“好。”
挂了电话，沈祈发了一会呆，突然感到掌心有瘙痒感传来。
钱来正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掌。
“钱来。”沈祈喊了它一声，揉了揉它的脑袋：“妈妈有些难过呢。”
钱来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哼唧了几声后趴在了地上。
许遥初是晚上回来的，沈祈在巷子等她。
她是打车回来的，沈祈牵过她的手，问道：“叔叔呢？”
“他们跟着去殡仪馆了。”许遥初说道：“我爸找了先生算了一下，说后天的日子适合送刘姥姥走。”
家里比较看重迷信，不管是红事喜事，都要选日子看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