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哈哈哈哈！！！”
“我为什么不是！”
“我是他内心最阴暗，最邪恶的思想！我就是他！最真实的他！”
邪祟咆哮着，缓慢的挪动步伐，只是他的动作却让身上的纹路更加密集了。
“白刚死后，你就不在是了，他是他，你是你。”
云姐的回答很简短。
“愚蠢的想法，你们都是蠢货，如果他接纳我，入圣之阶唾手可得！可是他干了什么？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思考怎么消灭我！”
邪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凉，痛苦，难过，但是更多的是怨恨。
这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复杂到林莫有些不理解，五阶的变化这么大么？邪祟居然有这么复杂的情绪？
要知道大部分邪祟都是很极端的。
比如临河村的掏心鬼张延。
此刻的邪祟更像是一个人。
可能虽然邪祟限制了白拐子的成长，但是也同时让它拥有了一些人性吧。
邪祟逐渐被幽蓝色的光晕完全覆盖，慢慢的开始扭曲、变形。
最后化作一滩闪耀着蓝色光芒的液体。
“我！不甘啊！”
这是邪祟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话音落地，四周陷入沉寂。
“结束了么？”
林莫挠了挠头，感觉有点草率，一个五阶大凶就这么在自己的眼前湮灭。
给他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如果不是刚才亲身体会到了那凶厉残暴的气息，林莫甚至觉得眼前消散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邪祟。
“结束了，白土在很久之前就发现了自身与邪祟之间的联系。所以他做了充足的准备，以自身作为消灭邪祟的基础，这本身融合了很多你不明白的能力，以及强大的咒杀之术。”
云姐的声音在林莫的心底响起。
林莫眼神复杂的看着纤云，傀儡的身躯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失去光彩的感觉。
“我有点好奇，虽然我知道白土大能的人生转折是白刚的死亡，但是我感觉他与我在领域中看到的不太一样，转变似乎有点……太大了。”
林莫不知怎的问出了这样的话。
毕竟这位大能给人一种非常可靠的大前辈的感觉，不论是三岔驿出手相救，还是以自身之力消灭五阶大凶。
纤云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说道。
“你很特别。”
林莫：“？？？”
不等林莫开口，纤云继续说道：“我感觉你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你的想法和我所见过的大部分人都不一样。”
林莫心头一颤。
“不过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你这样的人我们偶尔也见到过。”
没有再纠结林莫的问题，纤云缓缓说道：“白土对村子的感情很难说清，他恨村子，恨村子对自己的不公平对待。但是实际上白家村并不封闭。”
“相比于外界，白家村要安全得多，而白土是个早慧的孩子，他虽然没离开过村子太远，但是却从小耳濡目染，了解村子外的残酷，他对村子的情感是复杂的，恨意很多，爱意也并不是没有。”
“白土曾经也是个乐天派，曾经迫切的希望彻底融入村子，想着自己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带领村子走的更远，只是他父亲卧床后，重担将他彻底压垮了。”
“在极端情况之下，才走入了他原本并不想走的道路。”
“这也是白刚的死能将他的人性彻底拉回来的主要原因。”
当然还有一点，那就是邪祟吸收了他的大部分阴暗面。
林莫心中有些了然。
是你么漩涡白土？
“意思是虽然他搞邪术、霍乱村子、还养了一个邪祟导致村子覆灭，但他本质上还是一个好人是么？”
林莫突然说道。
让纤云一滞，这个说法，似乎有那么点不要脸了。
“至少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对待逝者也不要过多苛责了。”
半响，纤云才没有多少底气的回应了一句。
林莫咧嘴一笑，识趣的略过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