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是我想错了。我也希望，这里像那样的东西，只有一个。”
迟少彦沉默。
两人的手此时此刻牵在一起，也因此，他能感觉到，在徐瑾平稳的声线下，她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说不好是吓得，还是气的。
他道：“要进去吗？”
他自然可以在这时候保护徐瑾，让她不用直接进去面对可能会有的、更加惨烈的景象，但迟少彦不觉得那是正确的。
而徐瑾显然也是这样认为，毫不犹豫地点头：“进去。”
说着，她顿了顿，又说：“迟队，你放我下来吧。”
迟少彦挑眉，什么也没说，将她放了下来。
徐瑾深呼吸一口气，这次竟是直接走在了迟少彦前面，大步跨入院子里，径直冲过去推开了那道门。
——
该怎么说她所看到的场景呢？
大概，只能用人间炼狱来形容吧。
地上、天花板上、入目所及所有地方，都能看到各种形态溅射上去的深色痕迹，并没有完全散去的血腥气在推开门的瞬间扑面而来，熏得人差点当场吐了出来。
混合着某种腐烂的味道，让徐瑾在踏进来的瞬间，脑袋似乎都嗡鸣了一声。
下一秒，一只手从侧方出现，虚虚罩在她口鼻上，那让人难受的气味瞬间消弭。
徐瑾闭了闭眼，轻声说：“谢谢。”
迟少彦：“这里没有活物了。”
他这句话，不单单是指人，也包括动物。
徐瑾就像是突然从热血漫走入恐怖漫里一样，下午她还在因为黑麒麟的人做的恶心行为而生气，现在就觉得——那都不是事！
迟少彦轻轻叹息一声，即便是要锻炼徐瑾，也不用太着急，今天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
他伸手微微用力，将徐瑾转过身来，眉眼沉静地看着室内的场景，轻声道：“不像是人为制造出来的。”
徐瑾眼睫颤了颤，“是……那个吗？”
迟少彦：“有可能。”
徐瑾：“……”
气氛很压抑。
徐瑾曾经在梦里看到比这更加惨烈的场景，满目的血色充斥了她的视野，几乎看不到一点世界原本该有的颜色，但……那毕竟是梦。
而真正看到这样的场面，即便还未到血流如河的程度，带给她的冲击力也远比梦中所看要大许多。
徐瑾无意识地攥紧了男人胸前的布料，指节用力到发抖，这次连声音都带上了些许颤音：“迟队，它们……难道这么早就已经……”
迟少彦手臂微抬，短暂停滞几秒后，还是轻轻将人拢入怀中，“别怕，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