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阿宁对凌不疑那叫一个避之不及。和文子端料想的一样,阿宁连带着他一起躲避了。
不过袁慎和他们两个的遭遇也大差不差,阿宁近来也不怎么联系他了。
阿宁和五公主说会为她解决婚事不是作假,有一个绝佳的办法,既能让文帝忘记这件事,又能让自己了结心事。
楼经作为太子太傅,若他出了事,想必文帝一定会很着急的,哪里还有精力去想五公主的婚事。
裕昌生辰之日,各家都携礼前去贺喜。裕昌作为汝阳王府唯一的小辈,在京中贵女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萧元漪和桑舜华带着程少商还有程姎前来赴宴,在门口碰见了万萋萋。
万萋萋同程颂、程少宫很熟悉,故而对程少商和程姎十分有好感。觉得两位妹妹打扮素净,初见面便从自己头上卸了钗环给她们两个打扮,见程少商的耳间空空,更是从给裕昌的贺礼中挑出了一对耳坠。
“萋萋阿姊,这不是你要送给裕昌郡主的贺礼吗?”程少商疑惑问道。
万萋萋摆了摆手,无所谓道:“哎呀没事,多的是呢。再说了,裕昌对我们的礼物可不太看重,她最期待的是阿宁送的礼物,多一个少一个没关系。”
骤然再次听到了阿宁的名字,程少商眼睛一亮,小声问道:“今日楼小姐也会来吗?”
“楼小姐?你是说阿宁吗?”
今天不止阿宁会来,楼缡也会来,而且阿宁常年待在宫里,万萋萋没想过程少商会见过阿宁,所以她便问了一句。
程少商连忙点了点头,自那日一见之后,她就特别期待能和阿宁再次见面。可阿宁不怎么出宫,她没机会。
万萋萋来了兴趣,“阿宁肯定会来的。不过,少商妹妹,你怎么会认识阿宁?”
程少商将那日在白玉堂的事娓娓道来,万萋萋这才了然。
万萋萋轻轻颔首,“是阿宁会干的事。两位妹妹,我跟你们说,这满京城的千金小姐,我也就能和阿宁玩到一块儿去。待会儿你们就跟在我身边,我带你们去找阿宁玩。”
说罢,万萋萋朝萧元漪和桑舜华说道:“二位叔母,那我带两位妹妹去”
桑舜华怕萧元漪不同意,赶在她开口前同意了此事:“快去吧。”
万萋萋顿时笑开了花,带着程少商和程姎进了宴厅。
一边走,万萋萋一边跟她们两个说着今日来赴宴的小姐的情况。
“今日来参加宴会的人众多,其他人还好,表面功夫都做的不错,不会再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为难人的事,唯有楼家的楼缡,和王家的王姈,妹妹们要小心些。”
怕自己说的话让程少商和程姎太害怕,万萋萋补充道:“不过你们也别太担心,今日是裕昌郡主的生辰,她们应该不敢太过放肆,有我在你们说身边,定然将你们两个护的好好的。”
万萋萋不知道阿宁会不会喜欢程少商和程姎,所以并没有提及阿宁也会护着她们两个。
想到近日来京中的流言,万萋萋便问程少商道:“少商妹妹和楼公子很熟吗?”
万萋萋口中的楼公子指的是楼垚。上元节的时候,程少商在几位兄长的带领下,出去逛了一遭。
街道两侧楼坊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程少商见一个灯笼很好看,便挤上去猜题了。刚好遇上了何昭君和楼垚。
楼垚对程少商一见倾心,这时程少商还不知道楼垚与何昭君有婚约,两人相谈甚欢,脸上都是笑意盈盈。
直到何昭君找了过来,两人才结束交谈。但他们两个聊天时的场景已经被很多人看在了眼里,流言不胫而走。
“只上元节那日一面之缘。”
程少商解释着。尽管当时温润如玉的楼垚很让人心动,但在知道楼垚有婚约之后,这心动也就戛然而止了。
万萋萋恍然大悟,果然流言害人,刚一见面她就知道流言所传的程四娘子意欲破坏楼何两家婚约是假的,程少商清澈灵动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不过你待会儿离楼缡远一点,她必定会朝你发难。”
其实在万萋萋看来,不止楼缡会为难程少商,恐怕王姈和裕昌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为传出的流言中,不止楼垚和程少商两人,还有凌不疑和袁慎。只不过楼垚和程少商是有明面上的接触,凌不疑和袁慎没有。
上元节时凌不疑和袁慎之所以会去猜灯谜,单纯是作为大奖的那个灯笼乃是大师的封山之作,他们想送给阿宁,没想到这也能传出流言,说他们想拿灯笼送给程少商。
凌不疑和袁慎听到流言的第一时间就解释了,才没有让流言继续扩散。
万萋萋牵着程少商和程姎的手往座席上走去,边走边观察着其他人的神情。王姈和楼缡果然是一脸不怀好意,不过裕昌看上去倒是挺正常的。
侍女端上第一道小食,是金丝枣。
裕昌纯粹是比较喜欢这道点心,并无其他任何意思。不料王姈自以为是,开口道:“程家妹妹怕是第一次吃金丝枣吧,可要多吃一点。”
这头程少商刚说了句堂姊先吃,就听见了这句嘲讽的话,脸上的笑顿时就收敛了起来。
王姈以为凭裕昌对凌不疑的喜欢,肯定会对程少商看不顺眼,所以在裕昌脸色极差还一直不说话的时候开口讽刺了程少商。
殊不知,裕昌是因为接到了阿宁的消息,说她有要事,不一定能及时赶来生辰宴,所以才心情不佳。
王姈这一番话并没有让裕昌开心,反而让她觉得王姈是在添乱。
裕昌淡淡的看了一眼王姈,说道:“不过就是一道小食,有什么可稀罕的。各位姊妹若是喜欢便多吃两个,若是不喜欢就放置一旁。”
王姈万万没想到第一个拆她台的会是裕昌,不可思议的眼神顿时看向了裕昌,却收到了裕昌略带警告的目光。
万萋萋也很惊奇,暗道裕昌跟换了一个人一样。不过王姈欺负到了她妹妹的头上,她也不会轻易放过王姈。
“我手刃过一头豹子,亲自剖心剜骨给阿父泡酒喝,你呢?怕是从未喝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