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笔期间不用动笔批奏折,雍正的空暇时间多了许多,除了陪着阿宁玩,也在收集皇后的错处。
华妃更是帮了他一个大忙,因为阿宁晋位,让她有了危机感,修书一封送去了西北。年羹尧本就因为岳钟琪的崛起对雍正心怀不满,得知妹妹在宫中也受了委屈,更是气愤。
情绪上头时最容易做出不理智的选择,年羹尧一气之下书信联系了敦亲王,意图谋反。殊不知这正是雍正想看到的,结合张廷玉搜集的罪证,直接将年羹尧下了大狱。
华妃跑到养心殿,想找雍正求情,却被告知雍正人在永寿宫。求情时免不了要下跪,一想到要在阿宁的面前露出狼狈的样子,华妃心里有些别扭。但事关她哥哥的姓名,她不得不去。
许是众人都清楚华妃来的目的,所以永寿宫没有人拦着华妃,任由她闯了进去。
华妃一进去就愣在了原地,只见雍正在端着碗哄阿宁吃饭,脸上的柔情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想到还在牢狱里的哥哥,华妃强压下心中的悲伤,跪倒在地,“求皇上饶恕臣妾哥哥一命!”
雍正冷冷地望向她,眼中的不在意像刀子一样插进了华妃的心。“你哥哥意图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朕如何饶恕他?”
华妃惨淡一笑,皇上自己也说了,是意图谋反,她哥哥没有行动就被抓捕了,是生是死明明是雍正这个皇帝一句话的事情。
想到刚刚进门时看到的画面,华妃不禁反问:“若今日被抓的是毓妃的父亲,皇上还会如此绝情吗?”
还不等雍正回答,阿宁就着急地开口了:“你可不要乱说啊,我阿玛才不会谋反呢!”
说完她就侧头看着雍正,担心他真信了华妃的鬼话。雍正轻轻拍了拍阿宁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阿宁这才安静下来。
华妃看到现在也知道今天无论她怎么求情,年羹尧都是必死无疑的。她心如死灰,对着阿宁大喊:“我刚进府的时候他对我也是百般恩宠,现在我落得这样的下场,你以为你会好到哪里去吗?终有一日,你也会被无情地抛弃。”
雍正勃然大怒,敢当着他的面挑拨他和阿宁的感情?“华妃年氏,言行有失,对朕不敬,即日起打入冷宫!”
话音刚落,华妃眼神制止了要押着她走的侍卫,姿态不卑不亢:“本宫自己会走!”
雍正则是一脸紧张地看着阿宁,怕她信了年世兰的话。“阿宁,我”
阿宁伸出手指,抵住雍正的嘴。“皇上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
阿宁甜甜一笑,继续说道,“而且,我相信皇上。”听到这话,雍正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自那日华妃被打入冷宫之后,皇后就抖擞起来了。她一直视华妃为心腹大患,觉得华妃在觊觎中宫之位,现在华妃已除 她便能一心对付阿宁了。
皇后善医理,如何对付孕妇,她再清楚不过了,只是她为阿宁量身制定好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她自己就先倒台了。
起因是雍正直接把剪秋和江福海送进了慎刑司严刑拷打,剪秋是个忠心的,重要的事一件没说。
奈何江福海不是个硬骨头,没一会儿就把皇后做过的事交代地一清二楚,这其中就有皇后害死纯元的真相。
为了避免太后出来阻挠,雍正事先跟太后承诺今年除夕会让允禵回来一趟,如若她不答应,那允禵只有死路一条。太后虽然恼怒于雍正对她的威胁,但却不得不答应雍正的交易。没办法,允禵就是她的命根子。
皇后因谋害皇嗣,祸乱后宫的名义被废了。乌拉那拉氏在朝中无人,没有人会替她说话,因而雍正废后的历程很顺利。紧接着,雍正又将弘晖的死因公诸于众,以谋害长子的名义,废了柔则的皇后之位,贬为柔妃。
而太后,因为被雍正气得病倒了,等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为时已晚,圣旨已经昭告天下了。
雍正一连废两后,不免让朝中大臣有了异议,但这些大臣为官多载,真正清廉的没几个,雍正手中握着他们的把柄。在处死了一个谏言的大臣之后,其他的大臣就安分了。
阿宁怀胎四月的时候,肚子大的像寻常五六个月的孕妇,雍正不知情况,担心这会危害阿宁的身体,召了太医来诊脉。
太医仔细把着脉,心里为自己捏了一把汗,祈求上天不是什么大问题。等他知道原因之后,一改脸上的凝重,欣喜地跟雍正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毓妃娘娘怀的是双胎!”
双胎本就不多见,皇上目前子嗣又不多,毓妃娘娘又是皇上的心尖宠,太医不禁感叹自己的好运气。这下子,升官发财总轮到他了吧。
雍正朗声笑道:“此乃大喜事,都重重有赏。小厦子,拟旨,毓妃夏氏,秉性安和,柔嘉维则,深得朕心,着晋为皇贵妃。”
阿宁在一旁听着笑眯了眼,她以为最多是封贵妃,没想到直接升了贵妃。而且现在宫里没有皇后,这是不是代表等她生了孩子,就直接升皇后了?
“臣妾谢皇上隆恩 !”她甜滋滋的声音让雍正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
“你我夫妻之间何需如此多礼”,雍正温柔地扶起了阿宁。
封皇贵妃的圣旨一下,太后立马就派了竹息去请雍正,但雍正以政务繁忙为借口,拒绝了。不过他人虽然没去,却让小厦子送了画过去。
画中的情景也不是别的,正是太后和隆科多相拥的画面,雍正没有把太后的脸画出来,但画上女子的衣服却能让太后一眼认出那就是她自己。
太后看到画后,又惊又怒,将画撕成了碎片。“他竟然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她的喃喃自语让竹息摸不着头脑,只是太后尚在病中,竹息不免要上前询问两句:“娘娘?”
太后却好像入了魔一样,听不见竹息的声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会儿担心自己的安危,一会儿害怕雍正会对允禵下手,一会儿又觉得隆科多命不久矣,硬生生把自己折腾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