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物理竞赛加训的晚自习。
老师发了很多卷子,斯见微做的很快,阮流苏还在算。
他闲着没事,从包里拿出耳机戴上。
一边听一边趴在桌上睡觉。
似乎是听到什么好听的旋律,他手指轻轻点着桌面敲节奏。
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斯见微睁眼。
果然看到阮流苏愣愣地看着他。
“想听?”他摘下一个耳机,递给阮流苏。
阮流苏接过,没有歌词,也没有主旋律,是一段悠长温柔的和弦。
一段一段的,中间偶尔有一段稍显激烈的鼓声。
没想到斯见微这样张扬的性格,还能写出这么舒缓又轻快的音乐。
阮流苏一眨不眨地看着斯见微,注意力凝聚在音乐上,也就忘记了自己还在和他对视。
斯见微就这么看着她,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拿出手机在备忘录里打了一段简谱。
“又有灵感了吗?”
阮流苏摘下耳机,小声问他。
斯见微点点头,将头偏过去,继续用手机写简谱。
其实他脸红了,不想让阮流苏看见。
教室里大家都在做题,阮流苏不好再说话,戴着耳机继续写试卷。
耳机里又循环了好几首斯见微的歌单。
过了好半晌,他突然扭头过来,小声问:
“这首歌要是能做出来,你可以当第一个听众吗?”
阮流苏愣了下,很快笑出来:
“当然可以。”
她想了想斯见微的话,又补了一句鼓励的话:
“已经很好听了,你这么厉害,当然能做出来啦。”
可后来斯见微骗了她。
他不仅没有让她当第一个听众,还在毕业典礼上演唱了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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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也没机会再在一起听歌。
斯见微早就忘了当时随口说的话了吧。
阮流苏被夜风吹清醒,阿may已经从河边溜到了牛津街附近。
前面几个醉汉熙熙攘攘不知道在推搡什么,阮流苏拉了拉阿may的狗绳掉头。
都是异国面孔,阮流苏有些没安全感。
往回走了几步,背后突然“嘭——嘭——”,响起两声枪响。
紧接着人群开始骚乱。
“阿may,快跑。”阮流苏拍了拍狗屁股。
来自中国的狗也没见识过枪击案,被吓得往前跑了两步抖得不行。
阮流苏只好在警察封锁的在街口尽头找了个大众临时避难的咖啡厅躲了进去。
斯见微做事一向投入,和秦书淮在音乐房里玩了半天,才把他们要表演的歌改好。
他取下耳机,觉得有些饿了。
下楼去找阮流苏。
没看见阮流苏,倒看见秦舒苒自顾自地坐在餐桌上吃面条。
斯见微走到餐桌前,表情很难看。
他想到什么,出于礼貌还是问了一句:
“你吃的什么?”
“哈?”秦舒苒吃得挺香,没反应过来,但鲫鱼汤的味道已经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