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才见过两次就那么熟了?”
他拍了下表哥的肩膀。
“杨哥,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和人啊是讲眼缘的,有的人见了一辈子都没缘,而有的人则是一面之缘就认定他了,就像我和你表弟……”
他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我没功夫理他,见厂长的事大。
于是说道:
“大中午的喝什么酒啊,我还有事呢,改天再说”
说完拔开他,朝办公楼走去。
办公楼两扇大门敞开着,但表哥带我从后面的楼梯间走上去。
走到三楼一个转角处,表哥朝楼道两边看了看,然后拿出厂长丢给他的钥匙,打开了一扇门。
叫我赶紧进来,然后把门紧紧的关上。
房间很小,长形的,进门处摆着一张简易的茶几,两边都是松木靠背小板凳。
最里边堆着木刨,三角尺,锯片等等一些木匠工具。
一扇小小的窗户用报纸粘贴着,里面昏暗杂乱。
这哪是办公室啊,原来是间杂物间。
表哥把灯打开,招呼我坐。
我没坐,不解的问表哥:
“表哥,这是申厂长办公室?”
他摇了摇头。把钱放在茶几上。
“表弟,你找厂长到底什么事啊?”
我想了想说道:
“表哥你上次和我说评选厂长的事是真的吗?”
“是真的啊,”
“那如果刘厂长当选会把你开除吗?”
表哥脸色一皱,满腹心事的说道:
“当然会啦,我是合同工,不像别的正式工一样不能辞退,你没听刚刚石荣叫我滚吗?”
“那申长有把握连任吗?”
我坐了下来又问。
“没有,现在钱厂长两边都不帮,刘厂长已经拉了一半的中层干部过去了,最主要是石荣,他每天都在厂里用各种手段拉拢那些正式工”
表哥一边擦汗一边介绍道。
妈的,大热天的一个风扇没有,还叫我们来这数钱。
“拉拢正式工干什么?”
我不懂评选是怎么评的,就问了这么一句。
“拉拢他们投票啊,除了我们合同工和像你这种普工没资格投票外,他们都有”
“那如果把石荣弄走是不是就可以了?”
我询问道。
表哥叹了口气说道:
“怎么弄啊,他是刘厂长的小舅子,再说了这时弄走他,别人不都知道是申厂长在背后搞的嘛”
“那申长厂有什么办法没?”
“也没什么好办法,就想着过了县庆节去趟桂北和钱厂长沟通沟通,看他能不能站在我们这边”
表哥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有办法,但是需要申厂长帮个帮”
“你… 表弟…”
我打断他道:
“放心不会让别人知道是申厂长做的,你带我去见…”
说没说完,只听墙体“哗啦啦”的一连串声音。
墙中间多出个二米高的洞,一身灰衣的申厂长正往旁边推着一扇和墙体完全一样的门。
我靠,我吓得直蹦了起来,惊讶的看着申厂长。
他对我笑了笑,然后责备表哥道:
“我不是叫你去办公室吗?怎么跑杂物间来了,这里多热啊,过来这边吧”
这表哥真不靠谱。
表哥笑眯眯地站了起来,对我说道:
“去里面办公室吧,这里没风扇”
这俩应该没少干这事,所以表哥在申厂长推门的时候,一脸常态。
我也是无语了,堂堂一个大厂厂长居然玩谍战剧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