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傍晚我来到了表哥家,还没上楼就见楼上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我赌单”
“我赌双”
还有“哐,哐”瓷碗和金融摩擦的声音。
我熟悉这种声音。
踩着木楼梯我走进了堂屋,只见一群村里的男男女女正围着一张简易的四方木桌。
前面的一圈人有坐着的,也有蹲着的,后面都是站着的,手里拿着一角,二角,一块的纸币,两眼死死的盯着桌子中间。
桌子一方坐着一位头发微长,身穿蓝色上衣的的男青年,这青年我认识,正是那个和表哥一起回来的人。
只见他一手扬起个白瓷碗:一手拿着一枚两分钱的硬币,挨着桌面两个手指间轻轻一拧。
硬币在桌子中间站立飞快的转动着,接着他快速的从桌上拿起另一枚一模一样的硬币。
此时二枚硬币同时在桌子中间稳稳的转立着。
他拿着瓷碗的手快速的往下一盖,两枚“眶的一声被盖在了碗里。
这时他巡视一下四周并喊道:
“下、下,下 下多得多,下少我也不嫌少”。
周围的人纷纷在他面前和对面放钱,有一角的,二角的。最大的有一块的,每人自觉的放在各自的位置上,互不参杂。
“还有人下没?不下我开了哈”
他用手压着碗催促道。
见没人再下了,他拿着碗往上一扬:“开了”。
只见两枚硬币并排静静的躺在桌子中间,一枚国徽朝上,一枚数字朝上。
“唉!怎么还是单”
“八碗单了”
周围的人发不同的声音,有叹息,有兴奋的。
这时青年一把抓过他对面的钱,嘴里说道:
“又是单啊,双输了”。
然后确定他面前的钱,一份份的赔付着。
“一角的走,一块的走…”
最后还多出了几张一块的,他笑嘻嘻的把这几张放在自己面前那摞钱上。
弹币,盖碗,下钱,开碗,补钱,一个流程下来又是新的一局,不到二分钟。
这是一个古老而又小众的赌博游戏 流行于湘桂交界一带,当地称这种游戏为“干子宝”,也有的地方叫“对子宝”
道具很简单,两枚常用的硬币,可以是贰分的,伍分的……或者两枚铜钱也行一个碗或者杯子。
无论什么材质,只要是边沿平整,不透明的就行。
场地更简单,田间地头,屋里,路上,只要一块平面的木板,能蹲两个人以上的地方就可以玩了:
玩法也简单,打开碗后两枚硬面一样的面为双,不一样为单,也有的地方叫对子,干子
规则是以桌面硬币的位置为中心,双对应放钱的地方是庄家的对面区域,
庄家面前这边是单的的区域。
一般是钱多的,或者会弹硬币的做庒家。
在庒家盖好碗后,大家心里各自猜测里面是“单”还是“双”,然后决定放钱。
而庄家也会在分析这局是单还是双,清点桌上两边钱数的多少。
如果自已觉得是双,可以把双那边的钱卖掉,让某个觉得是单的赌客打开碗,负责双的输赢。
自己只负责“单”这一面的输赢。
同理如果自己觉得是单可以把单卖掉,
可以直接打开,把输的那边补赢的这边,有多的就是自己的,少了自己补上。
也可以叫流局,就是这把不开,大家把自己的钱都拿走,下一局再战。这样可以降低庄家输钱的风险。
只是这种做法在一场赌局中不能经常出现 偶尔几次可以,多了赌客就会有意见,要求换庄家或者必须打开。
我走到赌桌前,伸头往里面看了看,发现这青年赢了不少呢,目测有几十块了。
这时表哥从里面的人群中站了起来,朝我笑着说道:
“莫离,来玩二把”
“好啊”,我从裤兜里拿出买桐油剩下的一块钱等着下注。